林近一躬身道:“回陛下,臣只是一個無職司的小散官,不敢妄論掄才大典,何況臣也沒辦法。”
趙禎聞言不由的一陣失望又問文彥博。
“文學士,你的意思呢!”
文彥博回道:“臣認為應想辦法將省試的名額控制在五百名之內!”
好吧!五千舉人中只取五百人,這在以前可能還能行,如今卻是決不可能的事了,道理誰都懂但是怎麼控制呢?
趙禎又面無表情的問道:“你可有良策”
“這...臣並無良策。”
林近暗暗發笑,這哪有什麼良策,除非增加四書五經之外的題目,否則拿什麼難倒那些學冠五車的學子。
趙禎又看向呂夷簡,這事還得靠這個元老出主意了。
“呂相!”
呂夷簡急忙回道:“老臣認為,還是請其他宰輔們進宮,移步御書房商議吧!”
趙禎坐回龍椅,想了想才道:“那就傳諸位宰輔儘快進宮。”
張茂則出來扯著公鴨嗓子道:“諸位臣公,請退朝!”
大殿之內眾臣齊齊拱手道:“恭謝陛下聖體安康!”
林近暗道,這常朝大家還是挺給趙禎面子的嗎?就是不知道一會兒去了御書房會吵成啥樣!
大宋禁中御書房,趙禎仍坐在他那寬大的書桌旁,其餘幾位宰輔則立於兩側。
趙宋的史書雖說是元人所寫,但仍將臣子們寫的大多高風亮節,事實真的如此嗎?林近對此心知肚明,史書是真的會騙人,忠臣也不一定不愛財,為了自己階層的利益,同樣會不分黑白的選擇對自己有利的策略。
只有正直且忠心的臣子才會覺得這鐵筆於國有大益處,比如歐陽修、范仲淹、富弼、韓琦這些慶曆新政的策劃者們,他們有人也是仕族出身,但是一直暗中謀劃著慶曆新政。
趙禎早有心改革取仕的方法,奈何阻力太大一直不敢輕舉妄動,如今卻是機會送上門了,就看他有沒有這個魄力了。
若是讓林近來選擇,肯定是要大改特改,然而此時朝中的宰輔都是因循守舊的一派,慶曆新政那幫文人,還沒有走入政事堂,即便他們真的執掌權柄也不會贊同林近那麼激進的改革。
怎麼辦?林近覺得這是機會,但是他在朝中勢力單薄,沒有助力他很難將事情做成,就如他曾經與歐陽修所言,缺乏志同道合之人。
他還沒來的及培養與自己志同道合的人,機會就來了,他發現自己低估宋人的聰明程度了,這個時代的人是愚昧但並非無知,尤其是沒有被權利腐蝕過的年輕學子們。
趙禎與宰輔們商議事情自然就沒有林近什麼事了,他隨著歐陽修、富弼出了宮。
“老師、舅父,一起去喝杯茶”
富弼微微一愣,這小子與自己的外甥女還沒成親就喊舅父了,嘴巴變得這麼乖怕是有事相求。
歐陽修捋了捋鬍鬚點點頭,他確實有事要囑咐這個弟子幾句。
“去我府上吧!”
歐陽修的府上如今也是大宅院了,有林家作坊那百分之一的份子分成,著實將他的生活檔次提高了不少。
三人落座,僕人上了茶水,歐陽修才道:“文彥博與龐籍、賈昌朝關係非是一般的好,致遠你以後要小心謹慎行事。”
這些林近自然知道,
即便寫了資治通鑑的司馬光也與這幾人是穿一條褲子的,他們是典型的權貴階層代表人物,維護的就是他們那個階層的利益。
富弼也道:“幾位宰輔大概也商議不出什麼結果,這事難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