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盼兒剛一登臺便有人上前將手裡的花投到了一個紅色
的紙筒裡。
林近笑了笑,這大概是王蘊秀找的託吧!
“你可知前面一百多名花魁,誰得花最多”
林近點了點頭道:“下面都數出來了,最多的就是樊樓的花魁,整整得了兩萬多貫錢的花兒。”
範悅娍問道:“那就是說你的這個花魁要想爭第一,必須超過這個數”
林近搖了搖頭道:“那也不一定,別人還可以投的。”
“這麼複雜嗎那要花太多錢了。”
林近笑道:“這花魁卻也可以帶來數之不盡的生意,一年所得的利潤遠比花出去的要多得多。”
範悅娍現在很吃驚,“”這麼一場花魁大會,朝廷就可以收入幾十萬貫錢財!”
林近又解釋道:“你要知道能來這裡的都是有錢人,而且我們這些酒樓的東家才是花錢最多的人。
範悅娍點點頭掀開門簾道:“快出來看,要開始唱了!”
蔚嵐此時才放了晏崇讓出隔間。
晏崇讓看著林近尷尬一笑,與林近並排扶著欄杆仔細看著樓下的表演臺。
薛盼兒站著的臺子上,已經掛起了一個旗子,上面豎著寫著六個字:如夢令,薛盼兒。
眾人也是發出驚訝的呼聲,這一晚上聽的大多都是上元詞,他們沒想到這最後一位唱的竟然是如夢令的詞牌。
望著臺下人聲鼎沸的場景,薛盼兒有些緊張了,人太多了,她從來沒有當著這麼多人的面唱過曲兒,這樓上樓下五百人怕是有了。
林近在表演臺的斜前方二樓,薛盼兒正當緊張之際,看到他就站在那裡,才心下稍定。
林近也是伸出手指,放在嘴上劃了一下,這是那日他教薛盼兒唱歌時候的開始手勢。
絃樂響起,中庭內一時鴉雀無聲,薛盼兒目不斜視的看著林近這邊,輕啟那瑩潤的朱唇,用她柔糯的聲音唱了起來。
“一朝花開傍柳,尋香誤覓亭侯。”
只此一句便引爆了全場,他們有些懷疑,這詞、這曲這聲音,當真是這一個十四五歲的小娘子唱出來的
晏崇讓也驚訝薛盼兒唱的竟然是如夢令的詞牌,但是這曲兒又不是如夢令的調子,詞的格律也不太符。
薛盼兒略顯驚慌的繼續唱著。
“縱飲朝霞半日暉,風雨著.....錦書送罷驀回首,無餘歲可偷。”
她唱到此處時臺下已經沸騰了,薛盼兒唱不下去了,因為她的聲音被掩蓋了。
臺前裝花的紙簍不停的有各種花被放進去,他們真的不差錢,這就跟後世的追星一般,此時唱曲兒的名角也有著令人狂熱的魔力。
正當薛盼兒躊躇之際,幾聲鑼聲響起,中庭裡的人們才安靜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