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夷簡道:“臣謝過官家。”
趙禎問道:“富弼傳回信說,遼國對我大宋在河北路建城頗為不滿,你覺得我朝該如何應對”
“老臣覺得還應該按原定計劃行事。”
趙禎又道:“如今國庫空虛不宜與遼夏同時開戰。”
呂夷簡思忖片刻後道:“有林致遠在官家不用擔心錢財的問題。”
趙禎道:“他如今說沒辦法,朕覺得他還在跟朕置氣。”
呂夷簡怒道:“他是大宋的臣子,理當為官家分憂。”
“朕也拿他沒有辦法。”
“老臣聽說他要追究那些人的責任,還要限制諫院風聞奏事的權利”
趙禎點了點頭。
呂夷簡又道:“官家同不同意此事”
“朕只是擔心此事會對臺諫不利。”
“官家不如聽聽他要怎麼改。”
趙禎聞言思忖片刻後道:“此事確實不能再拖下去了。”
他隨即讓張茂則派人請幾位宰輔和林近進宮。
半個時辰後。
幾位宰輔與林近都到了御書房。
趙禎問道:“致遠,你要求限制諫官風聞奏事的權利,可是心中有了對策”
林近聞言回道:“臣認為諫院與御史臺的奏事權,需立法加以限制,諫官違反律法就要追責。”
林近此話一出御書房內幾人都是一驚,這是要建立追責的制度啊!
趙禎又道:“詳細說來聽聽。”
“風聞奏事本就不合理,所以必須取締。”
章得象道:“風聞奏事自古有之,怎麼就不合理了?”
林近質問道:“請問章相,諫官滿口胡言致使國庫損失慘重,竟然沒有一人被問責這合理嗎?”
章得象反問道:“限制諫官風聞奏事的權利,朝廷靠什麼監察百官”
林近搖頭道:“不允許風聞奏事,並不是不讓他們奏事,證據確鑿的事還是可以參奏的。”
諫官本就是朝中清除異己的利刃,如果事事都需要證據那豈不是難上加難。
呂夷簡要病退了,章得象此時在朝中資格最老,他當然不希望這柄利器自己還沒用就被林近閹割了。
章得象對趙禎道:“官家,臣覺得此事不妥。”
趙禎聞言看向呂夷簡,“呂相覺得如何?”
“臣也覺得可以限制一下諫官風聞奏事的權利。”
趙禎又問道:“晏相呢?”
晏殊道:“臣聽官家的。”
林近頭頂一隻烏鴉飛過,暗道晏殊這個老狐狸。
趙禎思忖了一下道:“致遠你儘快整理成奏疏呈上來吧!”
趙禎此言一出,章得象頓時氣的滿面通紅,自己這宰輔竟然被林致遠一個安撫使壓了一頭。
“臣遵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