慶曆四年,九月十七。
林近與范仲淹商議裁撤番兵,以廂軍中身強力壯者充入禁軍,通知諸路並行。
此番大戰繳獲西夏戰馬近十萬匹,約有兩成戰馬負傷不可再用於軍事,范仲淹遂提議以市價兜售給農戶以做耕種之用。
餘下的近八萬匹戰馬林近分配給陝西四路每路五千匹,剩餘的六萬全部充入了渭州的騎軍隊伍。
一大批年輕將領在軍中迅速成長起來,林近卻覺得遠遠不夠用。
鑑於大宋皇家書院第一批學生再有六個月便要舉行結業考試,林近去信讓學武科的十歲以上的學生,全部到渭州來上實踐課。
林近此舉著實將洛陽城和汴梁城的達官貴族們嚇的不輕,他們只想著子嗣在朝中混個官職吃喝等死混日子,哪成想還要上戰場!
他們紛紛上書請求趙禎下旨阻止林近這樣做,趙禎是性格軟弱但卻不傻,他將奏疏全都給一一駁回了。
如此一來大宋的豪門貴族全都傻了眼,那可是戰場啊!一個不慎被西夏人殺瞭如何是好?
但是為了到手的官位不去也得去,一時之間將門互相請客送禮的好不熱鬧。
而這一次與林近有關係的慕容家和高家都有子嗣要來渭州,慕容雲初的弟弟慕容雲澈十五歲,高滔滔的弟弟高士林十一歲。
高遵甫為了這事專門來信詢問,才十歲也要去?可不可以通融。
林近自然不是真的想要他們上戰場,武職官員沒見過戰場是不行的,哪怕站在旁邊看一看,也會讓這些人學到很多東西。
他最終還是回信解釋了一下自己的意思,高遵甫才決定讓高家這根獨苗去一趟渭州。
陝西四路一下子增加了近十萬騎兵,這讓一直受西夏騎兵壓制的宋軍將領們焦躁了起來。
種詁三天兩頭往林近的住處跑,他這一次功勞最大卻沒當上廂都指揮使心有不甘,一心想著林近再帶著他們打一場大勝仗。
林近也很為難,火藥目前還能隱瞞,一旦再次使用必然會被有心人看出端倪,尤其是瞞不過狄青的眼睛。
種詁道:“鐵鷂子全數被殲滅,用這三千鐵甲訓練一批重騎兵,再配以十萬騎兵,數萬步兵,直接打到興慶府當也不是難事。”
林近無奈的笑了笑,“馬上入冬了,你們先把十萬騎兵訓練的弓馬嫻熟,步兵日行百里,連行三日仍有再戰之力再說。”
種詁道:“經略使不要開玩笑了,將士們就等著您帶兵出征呢!”
林近指著沙盤道:“西壽保泰軍司、白馬強鎮軍司和左廂朝順軍司全數被滅,李元昊若想重建最少也要幾個月時間,葫蘆河川以西至黃河邊這片方形河套便是你們練兵地。”
“那要拿下賞移口、割塌寨、鳴沙這三關!徹底將大羅山上的靖塞軍司擋在外面才行。”
種詁說完指了指葫蘆河川上的三座西夏據點道。
葫蘆河川起自黃河,鳴沙便是在黃河與葫蘆河川交界的位置,沿著葫蘆河川向南行八十里便是割塌寨,再行二十里是賞移口,再行五十里便是大宋的蕭關。
種詁的意思便是拿下這三關與蕭關連城一條線,那麼這近兩百里地的河套便成了大
宋的土地。
林近呵呵笑道:“四處關隘不夠,起碼要在天湖邊的山上再建一處,如此才能真正的連成一條線。”
種詁聞言眼前一亮,“鳴沙和割塌寨中間建一處!”
“雖然三關我們一個也沒拿下但是這一處的名字我都想好了。”
種詁問道:“叫什麼?天湖寨?”
“天湖城!”
種詁愕然,不明白為何要在這裡建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