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仲淹沉默。
“父親,還有那木棉涇原路也要引進來種植才行,這樣大宋的百姓既能穿暖又能吃飽。”
范仲淹點了點頭,擺了擺手讓她
回去休息,他嘆了口氣坐到書桌前給胡媛寫了封信,信裡的意思很簡單,就是讓範悅娍三年後再成親,對方如果不肯那就只能退婚了。
胡媛便是範悅娍和陳舜俞的媒人,是北宋的一個大儒,屢試不第在泰州開了一家書院,陳舜俞便是胡媛的弟子。
范仲淹與胡媛關係是非常好的,前些年他還推薦胡媛當了官。
放在以前范仲淹肯定不會寫這封信,但是此時為了大宋的百姓他也是豁出這張老臉了。
再過三年範悅娍就二十一歲了,陳家是不可能答應再等三年的。
範悅娍轉過身,吐了吐小香舌,她確實打的退婚的主意,反正從六歲開始就沒與他見過面了。
只是這個傻丫頭也不想想,三年後你都二十一歲了,是老姑娘了,萬一林近不娶咋辦?
即便林近肯娶她,難道範仲淹就允許自己的女兒去給人當小妾?
半個月後。
林近囑咐範純仁和範悅娍兄妹一番後,便啟程回京了。
範悅娍看著林近的車隊漸漸遠去,鼻子一酸,雖心生愛慕卻不敢言,她能做的也只是幫他將土豆和地瓜種好。
她住進了林近城外那處宅子裡。
“這處宅子歸你了。”這是林近啟程時說過的話。
她覺得這樣很好。
林近一路上回程到也沒有急著趕路,雖然他們都是騎馬趕路,但是林近規定每天只行一百里路。
兩日後他們來到了渭河邊。
馬原道:“大掌櫃,過了渭河再往前便是京兆府了,今日要不要多走一段路?”
林近搖頭道:“不用,去和對岸的鎮子上休息吧!!”
“河對岸是橫渠鎮。”
林近愕然,橫渠?張載客居的那個橫渠嗎?大概應該是了,自己抄了他的橫渠四局,他會不會再弄出個橫渠八局?
“過橋吧!”
一行兩千多人的隊伍來到了橫渠鎮,林近住進了鎮子上的驛站,黑雲鐵騎則在鎮子外搭起帳篷駐紮了下來。
在大宋鎮一級的地方是不設官員的,只有保正或鄉紳,林近這種級別的官員是不會在他們這種小鎮子上下榻的。
今天偏偏遇上了林近這麼個不按常理出牌的,他出示的魚符可是從二品啊!
將驛站裡的驛長嚇的不輕,這麼年輕的從二品!莫非是滅了西夏的那個林致遠?
此時張載便在橫渠用功讀書,他與范仲淹關係不錯,還經常去渭州找范仲淹請教,只是每次去林近都不在,張載聽說林近來了橫渠便直接到了驛站求見了。
林近心裡有些發虛的接見了這個比自己大幾歲的北宋大文人。
張載一副書生打扮,二十三四歲,但是卻顯得很成熟,他一拱手道:“學生張載見過林經略使。”
林近打趣道:“兵者自有名教,何事於儒?”
“這......這。”
張載被林近一句話驚得不知道說什麼好了,他本來是喜好兵事的,結果被范仲淹一句,儒者自有名教,何事於兵?說的放棄了研究兵法,回家讀四書五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