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叔提醒他:“你還是上點心吧,這回的事兒可跟以前不一樣。”
以前都是私下裡鬧騰,這回是揹著姜萬罡,用姜萬罡的名義來府城當眾狠打許尤的臉面,鬧得人盡皆知,許家是臉面丟盡。
孟鴻壓根不在乎,道:“凡事都得講個理字吧,咱們可是正經做買賣,又沒使陰招,說到天邊去,也是咱們有理……不說這些了,痛快吃席,這羊肉可是真不錯,我也就是在刀口溝大營的時候才能吃上兩塊,在這府衙裡,是能敞開了肚皮吃,還是齊大人有錢啊。”
又對齊逸:“齊大人,有肉沒酒,吃得不爽快啊,你拿點酒出來,咱們喝兩杯,別那麼摳搜。”
齊逸:“不是本官摳搜,是真的沒酒,且你等會兒要騎快馬回去,還是莫要飲酒的好,免得一個控不住馬,栽溝裡去。”
孟鴻不依不饒,吹噓一波自己的馬術後,又道:“怎麼會沒有酒?二月二祭農神的那兩大碗酒去哪了?難道被你喝了?”
齊逸:“那兩碗酒已經重新裝壇封藏,留著下次祭拜用。”
孟鴻驚了:“還,還能這麼來回用的?”
齊逸瞥他一眼,點頭:“自然可以,西北這邊的農戶經常是一壺酒用個三五年的。”
酒貴,農人沒錢老是買酒,因此西北農人想出了三杯酒,只灑一杯敬天地祖宗的法子來,留下兩杯重新裝回酒壺去,封好留用。
也正是有這種做法在,他祭拜農神當天只灑了一碗供奉的酒水,也沒有人罵他,要是在京城,他早就被御史或者禮部的人痛罵了。
“西北這邊確實有這種做法。”合叔給孟鴻的盤子裡放了一塊羊排,道:“孟百戶在這邊打仗,可以多打聽一些這邊的風俗,對行軍打仗有幫助。這抗戎除了要靠將士以外,也是要百姓幫忙的。”
“合叔這話說得有理,姜叔就在毒蟲溝營地裡養著一批熟悉地形的老農。”孟鴻不再鬧著喝酒,只一個勁吃肉,反正這頓肉是齊逸的,不多吃點就虧了,吃美后,還誇齊逸一句:“齊大人跟別人傳的不太一樣,你是個好人,也是個好官。”
齊逸笑了:“聽你這話的意思,難道外頭都傳我是貪官惡霸?”
孟鴻打了個哈哈,沒有接話,齊逸也沒有再問,只陪著孟鴻繼續吃飯。
吃完後,他跟合叔送孟鴻出門。
合叔看著孟鴻,道:“孟百戶,這次回去就看你的了,得把遇熱呈相瓷的秘方保住!”
孟鴻指著自己的腦袋道:“放心,老子用這顆人頭擔保,要是有誰敢打遇熱呈相瓷秘方的主子,老子跟他拼命!”
又道:“合叔,齊大人,這邊的買賣就交給你們了。”
合叔點頭:“放心,鍾家在這邊還是有點臉面的,老奴也是活了一輩子的人了,什麼伎倆都見識過了,不會輕易中計。”
其實金龍瓷盆要獻給景元帝的話一出來,就沒人敢輕易算計遇熱呈相瓷了。
“成,本將走了!”孟鴻說了一聲,可他的聲音卻被其他人的驚喜聲給蓋住了。
“齊大人、鍾管事,可算是見到你們了,我們魏家要買遇熱呈相瓷,你們一定要賣給我們啊!”一錦衣中年大叔帶著幾個下人,朝著這邊奔來,聲音激動高亢的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