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渡推開房門,請四妖進來,烏鴉精拖著瘸腿搖搖晃晃的走來,把破屋裡裡外外看了一遍,見空空蕩蕩的裡面除了破桌破椅,已及座椅上堆落的灰塵,值錢物品沒有一個,烏鴉精不屑;“呵,比豬窩乾淨不了多少。”
“雖然破,可是能遮風避雨,我在這裡生活十六年呢?”安渡面上尷尬異常,紅著臉解釋:“我,我離家久了,打掃打掃就乾淨了。”
安渡慌忙摸笤帚,摸了半天沒摸著,自言自語笑:“可能在外面,我出去看看。”
蝙蝠妖看著安渡慌慌而走的背影,呵斥烏鴉精:“小野烏,你就不能說點好聽的,幹嘛欺負小丫頭。”
“哈”烏鴉精不相信的看著蝙蝠妖,兩眼發亮:“老祖婆,你什麼時候換了一副慈悲心腸,你不會真的心甘情願跟著那個小瞎子吧!”
“怎麼,都到這時候,你還有其他的想法,哼,看來一千里的翻山越嶺你白爬了。”血婆老祖語重心長的說。
“呸,你少倚老賣老的教訓我。”烏鴉精不服氣的高聲叫嚷。
鹿妖警敏的看一老一少鬥嘴,從二妖的劍拔弩張的交談中,她聽出血婆已經被制服了,烏鴉精依舊不情不願。
“怎麼了,你們又吵架了。”安渡艱難提著一通水,大老遠就聽到烏鴉精的叫嚷聲:“別吵了,我打水來,你們坐下清理清理傷口吧!櫃上有損傷藥,我給你們拿”
“哈哈,小丫頭倒是好心,記得我們受傷了。”柳妖扭動著渾圓、柔軟的軀體上前,摸摸安渡的汗淋淋的小腦袋,嫵媚地說:“我們用不著,你自己留著用吧!”
安渡一愣,想想也是,她們是妖,自然有她們自己的療傷方法。從此,不在提搽藥療傷之事。
半日時間不到,烏鴉精、蝙蝠妖、柳妖膝蓋的傷完好無缺。各自伸腿揉腰,伸展筋骨,烏鴉精探頭看,見室內空無一人:“哎,那賊妖哪裡去了,那小瞎子也不見了。她倆會不會走了。”
“別胡說八道。”蝙蝠妖伸手蹬腿:“安渡出去了,嗯,好香,在外面做飯呢?鹿妖......”蝙蝠指指上面的屋頂:“在上面修煉呢?”
“你老人的耳朵倒是好使。”柳妖吐氣納吸,冷不丁的插口。
“呵呵。”血婆得意一笑:“老身我雖然上了年紀,耳不花眼不聾,白酒一頓喝三斤,哎,在加上一鍋好煙,呵呵,日子過得不比凡人差。哎呀!說到酒,老身的酒癮、煙癮犯了,不知道小丫頭家裡有沒有好酒,好煙。”血婆急切的東張西望。
“你看小丫頭家裡像是有錢人家嗎?老孃看她連自己的溫飽都顧不上呢?哪有閒錢買酒吃。老祖婆啊,老祖婆,你就忍忍吧!”柳妖看著家徒四壁的破屋,好言勸慰。
“哎呀呀!就怕有人煙癮、酒癮好忍,血癮忍不了。”烏鴉精嬉皮一笑,眼睛裡跳著壞點子:“老祖婆,你要是血癮犯了告我我,我替你抓人去,這裡人煙稠密,比深山老林容易多了,一抓一個準,我抓來的人能讓你喝得撐死,怎麼樣啊!老祖婆,要不要過過血癮。”
“野東西,你安的什麼心眼。”被烏鴉精挑撥的血婆,一想起新鮮的血液,心裡燥癢難耐,好在她堅韌的意志力,又顧忌地藏王菩薩不許殺生的警告,強忍著不喝。把心頭怒氣劈頭蓋臉衝向烏鴉精。
“我什麼心眼?”烏鴉精大笑,看出血婆的猴急、拼命忍耐的模樣,她就忍不住心情大好,心裡得意的吶喊:“哼,死老婆子,饞不死你。”
臉上笑眯眯的說:“我是好心哪!得了,既然你老人家不需要,算我狗拿耗子多管閒事。”
血婆氣得怒睜的眼睛差點從凸顯的眼眶,跳出來,喉嚨裡咕咕的響動。
烏鴉精充耳不聞,嬉皮笑臉玩弄自己的頭髮。
“飯來了,你們餓了吧,我煮了飯。”安渡歡快的叫聲打破火藥味的對峙,她殷勤做飯還有深層次的目前,她怕四妖餓了,拿她充飢,在四妖修煉養傷期間,她就快速的做飯,好讓四妖餓了,有吃的東西,打消吃她的念頭。
安渡把好吃的東西端上桌,她認為的好東西,在別人眼睛就是上不得檯面的小兒科。安渡滿心歡喜蒸了一鍋她存了好久不捨得吃的優質大米,炒了一盤新鮮的野生菜,燉了一鍋幹菇片蛋花湯,又炒了一盤面筋肉片。
這一葷一蔬一湯是安渡平常吃得最好的東西了,平常她只啃窩窩頭,或是吃簡單的糙米泡飯,今日她破例做了只有過節才能吃上的東西。
“切,你這是什麼飯,是人吃的嗎?連葷腥都沒有。”烏鴉精攪動著少的可憐,數的過來的肉片:“還不夠塞牙縫的。”
“菩薩是讓你給安渡做奴僕腳力的,可不是讓你來大吃大喝做主人來了。”鹿妖看不慣烏鴉精囂張跋扈、輕狂、尖酸的模樣,當下,不留一點情面的懟她。不過,她天生潔淨,討厭烏鴉精身上的腐臭味、柳妖身上胭脂脂粉味,蝙蝠妖身上的血腥味,乾脆站在窗子外面,不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