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妖聽見聲響,停止修煉,從屋頂跳下來,見院裡的葡萄架被打鬥的烏鴉精、柳妖弄塌了,架上乾菜、蘿蔔片、香菇串滾落一地。
“柳妖,你看你乾的好事。”烏鴉精機警,反映的快,張口就來:“你說你一大把年紀了,怎麼這麼不心眼,和我鬥幾句嘴,幹嘛拿小瞎子的葡萄架出氣。”
“呸,野烏鴉,你還惡人先告狀,死丫頭,明明就是你弄塌的,你還誣陷老孃。”柳妖氣得臉紅脖子粗,摩拳擦掌,腳步帶風的要找烏鴉精算賬。
“柳.....”安渡急忙抓住她的衣袖,她不敢稱直接稱柳樹妖為柳妖,話到嘴邊,忙改口:“柳,柳姑姑,別打了,葡萄架塌了,在蓋就是了,別,別傷了和氣。”
“你喊我什麼?”柳妖驚愕的睜大了眼睛,瞪的水波流轉的、韻味非凡的眼珠子好大,好大,不相信的看著安渡。
“姑姑。”安渡咬咬嘴唇,鼓起勇氣:“我沒有親人,我喊你一聲姑姑好不好?”
換成柳妖震驚的說不出來話了,她活了一大把年紀,吃人無數,居然有人傻丫頭要把她當做親人,要喊她姑姑。
“你,你不同意嗎?”安渡柔柔、懦懦地問,等不到回應,臉上浮現失落的神態,她的小算盤落空了。安渡心裡有她小九九,小算盤,她想走親情路線感化柳妖、血婆等,這樣一來她們就不會打她的注意了。
“同意,怎麼不同意。”柳妖回過神來,爽快地說:“好孩子,以後姑姑一定好好疼你。”
“那,那姑姑可不可以改個凡人的名字啊!”安渡難以掩蓋激動的心情,熱烈的說:“姑姑以後可能要跟我在凡間生活一段時間了,老是‘妖’啊‘妖的稱呼,不太好聽,而且,讓鄰居聽到了,會害怕的。不知姑姑願意不願意啊!”
“怎麼不願意,你這個提議好。”柳妖拉著安渡手,熱情的說:“讓老孃想想,起個什麼名字好。”
“還用的著想嗎?現成的,偷二孃?獨一無一,還沒人跟你搶。”烏鴉精嬉皮笑臉氣柳妖,朝她努嘴呲牙、陰冷冷地笑。
氣的柳妖回她一刀子似的冷眼。安渡趕緊拉緊柳妖的手,急切地喊:“婆婆,和兩位姐姐也入鄉隨俗好不好?”
“好”血婆發出一聲熱烈的響應,緩緩起身,磕磕煙鍋:“山裡的朋友曾經送老祖一‘五福婆婆’雅號。哎呀!老祖今後就以‘五福婆婆’自稱啦!你們以後稱老祖五福婆,或者福婆都行。”
“好呀!那我稱您老人家為福婆吧!”安渡率先響應。
“呵呵,你這小丫頭嘴甜,嘴甜的丫頭不吃虧。”福婆摸摸安渡的頭,笑眯眯地說。
“什麼福婆,不就是一隻老蝙蝠嗎?”烏鴉精不以為然的嘟嘟囔囔。
“小野烏,你別在哪嘀咕?有什麼話說出來?”福婆板起臉,不高興了。
說就說,姑奶奶還怕你不成。烏鴉精挺胸揚臉,無所畏懼冷嘲熱諷地說:“福婆婆,五福婆,好慈祥的名字啊!可我怎麼覺得和您老人家這麼不搭呢?您老可是以喝人血為生的啊,怎麼著也得起一個霸氣點的名號,血婆老祖就聽適合的,再不濟,也得起個老血婆,飲血婆,看看,這樣的名字才配的上您老嗎?”
“小野烏。”福婆臉一沉,面色鐵青,用威嚴、蒼老的聲音說:“小野烏,你的手段老身也見識過,嘿嘿!我作惡你也不會做好事,我吃人你也不會吃素。你不要老想著揭人短,老身看在你年輕,不和你計較,到此為止。”
烏鴉精冷笑:“抱歉啊,姑奶奶只會揭妖精的短,不會揭人的短。你想要翻篇,姑奶奶還不肯呢?當然了,咱們這麼多年的老鄰居,當然不可能你吃肉我吃素,否則,我不早就了成了你的肚中餐了!”
“死東西,你可真會順杆往上爬。”福婆氣得咬牙切齒。
“哼!烏鴉精得意洋洋,輕蔑一撇,翻白眼。
“柳姑姑,你想起名字了嗎?”安渡聽氣氛怪異,忙岔開話題。
“老孃未出嫁時,在家裡有個名字,喚作萬枝,是姐妹間相互喊的,嫁了那死鬼,眾妖精就稱為老孃獨杆娘娘,從前的名字倒也沒人知道了。老孃以後以‘柳’為姓,就叫柳萬枝吧!老孃在姐妹排行老二,柳二孃也是老孃。”柳萬枝拍著胸脯坦蕩的說。
“小野烏,你呢?”福婆撇向她:“‘小野烏’這個名字挺配你的,野辣、潑癲。”福婆哈哈大笑。
“死老婆子,沒安好心眼。”烏鴉精瞪著眼,尖叫:“姑奶奶有名字,姑奶奶佔山為王時,小的們稱為我姐姐為金舌公主,姑奶奶為銀舌公主,嗯,姑奶奶以烏為姓,叫烏銀舌。”
安渡歡喜異常,掰著指頭算:“還差一個哩!那位鹿,鹿姐姐,怎麼稱呼。”
經安渡一提,烏銀舌、柳萬枝、福婆的目光齊刷刷的看向鹿妖,鹿妖背轉身,想想,言簡意賅地說道:“我以鹿為姓,小字吟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