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
程雲淓也喜歡遊園詩會、宴飲玩樂,穿金戴銀的好嗎!吃喝玩樂,躺吃躺住的墮落生活她可喜歡了。若只有她一人穿越到這世間,她就找個小院住著不用出門,反正不愁吃不愁喝的,長成個二百斤的大胖子!
可這不是不行嘛,這不是有這許多人還指望著她呢嘛!
辦個水泥廠可費錢了,尤其是現在世人還對水泥沒啥瞭解的情況下,銷售市場還沒開啟。程雲淓核算了一下成本,這幾年賺的不少,但花的也多,尤其是去年疫情程家幾個企業往外花老鼻子錢了,又在高粱和棉花上投資很多,已經動用了秦徵給的金子,將其算入股份中。如今還不知敦煌那邊情況如何,棉花種植有沒有出問題,皂品和羊絨、羊毛衫子賣得如何,女工們有沒有受欺負......
她咬著嘴唇回去算了一夜的賬,抓耳撓腮的,最終還是又動用了秦徵的大金砸,認真稱了份量,也算作了他投資水泥廠的股份。
只是她自己在水泥廠的投入少了,秦徵成了大股東了......哎還得要努力賺錢啊!
不過程雲淓不知道秦徵作為軍方高階將領,是不是不方便行商呢?
他最近以養傷為名深入淺出,其實是帶兵去了西南。朝堂紛爭程雲淓不懂,也不知有什麼任務要讓他一個都護府大將軍鬼鬼祟祟地去做。盧昭據說也沒在北庭,不日將回長安另做安排,北庭都護府目前由他們的幾位副將們暫代著。
水泥廠便一點一點搭起架子來了。
趁著大雨間隙中晴了那麼幾天,程雲淓讓郭二郎帶人將盧家莊子門前的大路拿水泥修了,也不寬,牛車馬車能透過便好,兩邊都挖了排水槽。
再下雨的時候大家一看,喲呵,這路嗲的呀,寬闊又平整,水打過之後去鏡子一般,踩上去不沾一絲泥,馬車、牛車、獨輪車在上面行得又平穩又輕鬆快捷。
“這是……”被馬車載來莊子看現場效果的戴敬看呆了。
“戴郎君,您說若是聖上在全大晉修個鐵路......不是,馬路網,會是多麼大的功德啊?”程雲淓暢想道。
“馬路......網?”戴敬不解地問道。
“對呀!”程雲淓拿了樹枝在地上畫了只掐頭去肚子的大公雞,隨手畫著,“以長安為中心,東到洛陽,從洛陽往南至鄂州,再往南去廣州;再沿大江上下游,西起雅州,東至蘇州,這般一箇中軸線。從長安向西去甘肅、張掖、玉門,再出敦煌,至高昌,一路最遠到碎葉......再從敦煌修條路去北庭......這天南地北,也就是一抬腳的距離了!”
戴郎中低頭看著她亂畫,從南到北,從東到西,不由得沉思道:“嗯......”如此想想真的有點小激動呢!
“若聖上下決心修整官道,您可得幫咱們說句話,讓咱家水泥廠成為供貨商,行嗎?”程雲淓悄咪咪地道。
戴敬本來還在遐想中放飛,心情有些豪情萬里、浪遏飛舟,卻被她那閃著隱秘金光的眼神弄的無語了。
若真是修起水泥馬路來,別說是全國的官道了,便只是將朱雀大街這般修繕一番,那利潤也是巨大的。
這小娘子,有這許多的點子,做了那許多好事,造福了那許多的老弱婦孺,不求名卻求利,真讓戴敬這位熟讀聖賢書、視金錢如糞土的謙謙君子頭大,不知該鄙視,還是該體諒。
他又被郭二郎請到莊子後面,視察了一番為了展示水泥的功能性而新修的半邊成品,半邊截面的小院子和後面小溪邊的水泥引水渠、蓄水池、水泥管道和正在修建的微小型水壩,更是驚喜到瞳孔亂震,蹲在那裡左看右看,右看左看,還撩了袍子,脫了靴子下了水,去扒拉那些縮小版的水利工程,研究了好久好久。
等他終於穿好靴子,不禁嘆道:“阿淓,你還有多少驚喜是某不知道的?”
程雲淓趕緊搖著手地道:“這可是郭二郎帶著莊戶頭和匠人們做出來的,學生只是投了些銅錢支援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