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下垂的臉頰發顫,渾濁的眼睛似是遍佈痛苦,“小毓,對不起,我……”
話說到一半她又停下來,後半句實在不知道說什麼,此刻所有的解釋都是蒼白無力。
“當然我說這些不是為了博得你同情。”白毓清冷的面頰揚起笑容,“我今天特意來找你就是告訴你,以後離白影遠一點,我們各過各的生活,互不干擾。如果你不聽非要繼續騷擾白影,那就別怪我不客氣了。”
說最後一句話時她神情變得陰狠。
張玉蘭被震懾住,佝僂著上半身唯唯諾諾答應,目的達到,白毓沒有停留瀟灑離開。
她去商場買了套護膚品和新出的口紅,回到家換了身衣服就去知春裡,曾姐在化妝間找到她,說是趙董點名找她,讓她提前準備好。
說來白毓還挺喜歡這個趙董,人年紀不大身材管理的很好,待人溫文爾雅,是個風度翩翩的中年男人,和他相處白毓非常放鬆。
之後差不多一個多月只要趙董來知春裡都會找白毓,這晚趙董喝醉白毓和服務生送到門口,看著趙董上車離開,剛要走就被人拽住胳膊。
知春裡是高檔會所,一般人輕易進不來,所以白毓也沒大喊,扭過頭就聽見有人叫白毓。
似是疑惑似是不可置信。
白毓微怔,端詳男人半天才輕聲道,“楊兵。”
楊兵點頭把白毓拽到一邊,“你怎麼在這呢?”仔細打量她的衣著打扮,不是服務生的裝扮那就只能是,他擰眉,聲音儘量壓低,“你怎麼做這行了?”
白毓冷笑,就要掙開楊兵的束縛,偏偏楊兵不放開,反而多用了幾分力氣,白毓胳膊發疼索性不掙扎,任由楊兵抓著,笑容充滿嘲諷,“我怎麼就不能幹這行了?”
楊兵壓著怒氣,“你一個好端端的女孩子幹什麼不好,偏偏幹了這行!”
“當初你和張玉蘭私奔的時候,你怎麼不問問張玉蘭,她拿的錢是哪來的?現在錢花完了,張玉蘭也老了,你就甩了她?”
白毓看楊兵穿戴簡單,隨即笑道,“看來這些年你也沒混出什麼名堂呀。”
她湊近些,明豔的臉頰閃過狡黠,嘴裡毫不留情,“我倒是給你想到一份好職業保準適合你。你這麼喜歡婦女,那就做牛郎呀,侍候富婆上床,這個不行就去找下一個,我保證過不了多久你肯定會成為金牌牛郎,找你的富婆都得排隊,到時候就看你身體受不受得了。”
楊兵全身僵硬,強顏歡笑,“我知道當年不告而別是我的錯,但是我真的有苦衷,你聽我說……”
“我和你不熟,我為什麼要聽你說呢?”白毓打斷他。
楊兵急道,“怎麼不熟,當時我們可是男女朋友……”
“請你自重!”白毓厲聲說,“我和你之間沒有任何關係,請你放開我,再不放開我就要喊保安了!”
白毓急著離開,楊兵抓得更加用力,一定要讓白毓聽他解釋才行,白毓氣急就要喊保安時,突然一道男聲響起,“這位男士你沒一點紳士風度。”
兩人同時轉頭,白毓還在疑惑,楊兵立時鬆開她的胳膊,往後退了幾步,恭敬喊了聲沈董。
沈天澤身形頎長,單手揣在褲兜中,雖沒有多說話但是氣勢威嚴,白毓不敢搭話,垂下頭說了聲謝謝便匆匆離開。
沈天澤饒有趣味盯著白毓的背影,對助理說,“查查她叫什麼。”
他眼神不屑看了眼楊兵,邁步離開,“直接開了他。”頓了下又道,“這樣的人你也招來做司機!”
助理緊隨其後,忙道,“對不起沈董,這是我的失職,以後絕對不會再發生這樣的事。”
楊兵還想解釋被助理一個眼神勸退,立刻把車鑰匙遞過去,垂頭喪氣站在另一邊。
白毓想到楊兵和張玉蘭的遭遇,心中酣暢淋漓,第二天精神抖擻去知春裡,化完妝在走廊被沈天澤攔住,他穿著一身白色西服,衣冠楚楚,白毓笑著點頭,喊了聲沈董。
“青黛。名字很好聽。”
青黛是她在知春裡的名字。
擦肩而過時沈天澤故意低下頭,聲音含笑,“很快我們又會見面。”
白毓保持著優雅的笑容,對著沈天澤微微點頭。
進包廂之前曾姐特意交代白毓,一定要好好招待這個包廂的客人,不能出一點差錯。
包廂內沈天澤長腿交疊,指尖燃著一隻雪茄,和身邊的男人侃侃而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