鄧遊無奈嘆息,“你問也是白問,他肯定不會承認的,再說這種人命關天的大事,沒有鐵打的證據誰會承認。”
沈叢燦知道這個道理,可他就是坐不住,一定要給自己找個事情幹,他說,“我找他聊聊天總比坐在這裡強吧。”
鄧遊勸他不要衝動,另一旁的徐建開口,“鄧遊說的對,你就聽他的,這事要從長計議,你現在去找魏賓就是打草驚蛇。眼下最重要的就是晚來脫離危險,平安健康。”
聽完這話沈叢燦選擇默默坐下,這一夜在ICU外面三個人各懷心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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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影在石階上坐了好久好久,直到白毓的一通電話她才回去,晚上她輾轉反側,大腦中重複播放沈叢燦淡漠的表情,以及他對徐晚來不可言說的擔憂。
更糟糕的是,直到第二天早上沈叢燦沒有電話沒有微信,白影發的微信直接是石沉大海。
白毓發現白影情緒低落,詢問原因,白影不敢說,摸了下自己額頭無精打采趴在桌上,“可能有點感冒。”
白毓一摸確實有點熱,她找來感冒藥,白影喝完沖劑,還真的安穩睡了一會,一醒來就拿手機看,沒有沈叢燦的訊息,她覺得自己不應該坐以待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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熬了一夜沈叢燦有些頭疼,伸了壓麻的腿,準備去外面吸根提提神,徐建的秘書買來咖啡和早餐,並提醒徐建早上還有董事會,徐建向醫生詢問了徐晚來的情況後決定先去公司。
路上張秘書說魏賓最近和城南的老大關係密切,徐建目光如炬,“那就過關注這個人。”頓了下他嘴角輕嗤,“聽說魏賓身邊有個很受寵的女人。”
張秘書點頭,“知道了徐董。”
不到第二天徐建就在郊區的別墅見到肖顏,她披散著頭髮,妝容斑駁,瑟縮在沙發一角,一雙大眼遍佈驚懼。
徐建脫掉大衣遞給傭人,解開西服釦子,挽起袖口,露出腕間價值不菲的手錶,點燃雪茄,饒有興趣盯著肖顏,“你不用害怕,我是請你來做客的。”
肖顏咬唇鼓起勇氣,“誰家請人做客是把人綁來的。”
徐建吞雲吐霧,“肖小姐是特殊客人,自然待遇也不一樣。”
他再沒虛與委蛇,直接說,“認識徐晚來嗎?”
肖顏一聽這個名字下意識往後一退,嘴硬道,“不認識。”
“不認識。”徐建半眯著眼,周身散發出危險的訊號,“前段時間我的女兒見義勇為,在酒吧為你出頭,這麼快你就忘了嗎?”
肖顏被束縛著手腳不能動,披散的頭髮遮住她的臉頰,看不清神色,“我忘了,我這個人記性不太好。”
徐建輕笑,揮了揮手,“原來肖小姐記性不好,那我就做件好事幫肖小姐長長記性。”
從門外進來兩個保鏢,一個人手裡拿著照片,一個人扳正肖顏的頭,連扇幾巴掌,直到肖顏求饒,哭著說認識徐晚來這才停手。
肖顏臉頰紅腫,哭得哽咽,整個人楚楚可憐,徐建沒心思憐香惜玉,“我的女兒前天晚上被人算計,現在還躺在ICU沒有脫離危險,你說說這事是不是魏賓乾的。”
肖顏哭腔嚴重,“我不知道。”
徐建不滿意這個回答,嘖嘖幾聲,“看來剛才的教訓還不夠。”
話音剛落旁邊的保鏢就站過來,肖顏恐懼的搖頭,“我真的不知道,魏賓從來都不告訴我這些事。真的,你相信我,我真的沒騙人。”
徐建又問了幾件事,肖顏都是一無所知,他沒心情在這浪費時間,去了醫院,叮囑張秘書城南的事抓緊,不要浪費時間。
醫院裡沈叢燦一個人在,徐建看他鬍子拉碴的狼狽樣子,讓他回去洗漱換身衣服再來,臨走前,徐建突然開口,“聽說晚來要和你複合,你沒答應?”
沈叢燦沒回答,朝徐建點了點頭便匆匆離開。
直到院子裡他緊繃的情緒才稍微有所鬆解,他深吸一口氣,坐在花壇邊吸了兩支菸才離開。
回家前在樓下吃了碗炒飯,鞋一脫就趴在床上睡覺,充電開機的手機接連響個不停,沈叢燦煩躁不已,直接按了靜音,剛有點睡意,又有人敲門,他直接用被子捂住頭。
敲門聲持續了一會才結束,沈叢燦揭開被子,眉心微蹙,手捂住眼睛,似乎是陷入沉睡,可他知道自己根本睡不著,眼前交織變換著兩幅慘烈的場景,沒一會他頭疼欲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