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華山一劍爭千年 第九十七章,一劍化二刀

“無人與我落子,我的酒只好獨自享用了。希望諸位前輩不要做出有辱斯文的舉動。”嶽武轉頭衝著二樓的幾人恭敬行禮,又透過二樓的窗戶向遠處望了一眼,沒有發現的唐笑身影,轉身下樓。

一樓的酒客,除了那個那個紅小胖外,也有幾個氣息渾厚的修士,多半是散修和不起眼的小門派的掌門、客卿之流,在小幫派內多是門內的柱石,在此時的華城內,卻只能如樓上的嶽武的倆位熟人一樣,當忠實的看客。

嶽武未看他們,與白陽對視一眼,望了一眼華城的南面的劍光,向其走去。嶽武喜歡下棋,喜歡在棋盤上運籌帷幄,卻見不用承擔腥風血雨的責任。今天在香滿樓擺上一盤棋,他想要確定,自己若是處在五十年前爺爺的位置上,會不會做出和爺爺相同的選擇,如果是,能夠承擔起責任嗎。嶽武仍有遺憾,唐笑最終也夜沒有回到華城。

中州薛家來了薛鐵,雖未學劍而來,卻身處華山。張家和王家家主一起到場。上京城有一個不知來歷的傢伙被自己的供奉按在椅子上一句話都說不出。百藝派唐門唐笑以及唐虎、唐龍進入華城,華城之外,仍有人待命。玉女閣紫雨自從白陽進入華山那一刻起便接任了香滿樓的老闆娘,打探各方訊息。北疆女將軍石磊帶著一頂石轎和兩個練成金剛不壞的轎伕靜待在華村不遠處。上京城二皇子正在逍遙樓讀書,翻的大夏曆史,四皇子‘精氣神’躺在地上望著天空,雖然狼狽,卻似勝券在握。霸刀門狂狂刀挎著兩把刀走向華村,卻在華村與華城之間的必經之地停了下來,待起波瀾。殤山之上老鬼正在樓上喝酒,既是在等劍,也是在等

秋霜、斬妖、百變、留雷以及似劍為刀的秋風與秋水。劍士到了華山,也帶來了幾把名劍,不同的是,有的先到,如秋霜與留雷,一個在華山,一個在華村,有的隨時可至華山,卻被劍主留在了梅林。百變、留雷、秋風與秋水是初至的劍?還有沒有其他的劍?

兜兜轉轉,都是圍繞著劍,而他這位無劍的北閣少閣主,此時正在幾乎囊括了混沌大陸南疆所有仙門的強者注視下,去取劍。

嶽武用摺扇擋住半張臉,衝著白陽神秘嘻嘻說道:

“白兄啊,你想要做什麼?取劍?”嶽武可沒有忘記這位同樣沒有劍。嶽武已經確認了,香滿樓內的老者,為的是殺身劍,可是殺身劍還握著一把聖劍。初到劍牆之下,白陽曾說劍牆之內有一把劍,實則兩把。聖劍乃是雲都的劍,刀皇的弟弟,也是白陽還沒有取走的劍。

令人奇怪的是,香滿樓內的眾人似乎都有意沒意地忽視白陽,沒有與白陽說一句話。白陽進入二樓,只是掃視了一眼眾人,便盯著嶽武與嶽武的棋盤,也沒有與眾人攀談的意思。

其實事情遠沒有嶽武想象的那般複雜,除了諸多無法為外人道的緣由外,其中一條絕對是聰明的嶽少閣主想不到的。三個老人,無論是哪一位先與白陽對話,絕對毫無意外會收到一句‘哎呦,老張被還在罵啦’‘屁都不如啥意思’以及‘沒有我的日子你們越活越回去了連個孩子都不如’......凡此種種、不一而足,無論白陽與曾經的白逍遙相比發生了多大的變化,誰願意冒險找那不痛快呢。他們親眼見到狂狂刀丟了一把刀,雖然白陽把刀還回來了,可是狂狂刀能不能留得住,還是兩說,若是狂狂刀聰明點就此離去還好說,若不然,以後有風無水無波瀾,無風有水不起浪,狂狂刀前途堪憂啊。

至於張坤張乾向白陽問劍,隨是聽從了張家家主的命令,真正的話事人卻是二樓的三個老者。老人不為其他,只想知道白陽還是不是他。

而那把殺身劍手中握著的聖劍,三個老人同樣閉口不談,都是活成了人精的傢伙,能相信香滿樓裡說書先生所說的什麼握住聖劍即能成聖的話便出了鬼了。何況那是聖劍,聖名仍在,豈可失去敬畏之心?

“我想當主角,要來一個突然襲擊。”白陽衝著嶽武眨了眨眼,我想當主角,先讓你出風頭,我再把你的風頭搶了,我不就是主角了。白陽的衣兜裡,又有人在罵娘。

“隨你。”嶽武不願與白陽糾纏,總覺得白陽在某一條道路上越走越遠,比揚州城的時候遠很多,嶽武追不上,也不想追上,有辱斯文。

華村外,四皇子府上的太監以及兩個扈從連滾帶爬地跑來給自己的主子收拾傷口、更換衣物。他們可也看到了華村村口外,平地驚雷起,有無數閃光,甚至猜測自己的主子是不是被那雷電拍成飛灰了,見到‘精氣神’回來,三人又驚又喜,喜的是不用改換門庭了,驚的是二皇子殿下怎麼換成了這般尊容。忙忙活活地給‘精氣神’收拾了一番之後,總算讓這個全無人樣的皇子恢復了大半。四皇子府總管太監湊上前畢恭畢敬說道:

“主子真是穿什麼衣服都好看,氣質逼人啊。”‘精氣神’換上了一身藍衣服,乾淨利落,毫無雜色。

“哦,剛剛破洞的衣服也好看?”‘精氣神’氣笑,恨不得回身給這個老太監一巴掌。誰知道老太監不但不怕,反而更加嬉皮笑臉地說道:

“奴才伺候主子多少年了,那怕您變成灰我也認得啊!啊,呸!您橋奴才這張臭嘴!奴才該死,我......”

“嗯?你說什麼!認識!”‘精氣神’猛地一震,嚇得老太監趕緊跪倒,砰砰磕頭。老太監怎麼也想不到,自己的馬屁功夫怎麼就不管用了?張德勝等人擠在一起,一個個擠眉弄眼,撅嘴噓聲,那叫一個幸災樂禍。老太監正要說話,給自己求情,‘精氣神’勃然大怒:

“王叔,去,快去!攔住...”‘精氣神’話未說完,他的扈從之中那個姓王的刀客不明所以,欲上前詢問。跪在地上的老太監已化為一道清風消失無蹤,衝華村奔去。

華村後方,華城前方,有一道清風向華村吹去。風中閃閃晶光,似銀河中的繁星點點,如海嘯浪花,翻轉而起,又呼嘯滾落。風聲也似海嘯一般,突兀響起,‘精氣神’話說一半,被驚得踉蹌著後退了兩步。葉鷹嘯的留雷已經成為‘精氣神’心中的噩夢了,雷電從頭頂鋪天蓋地而來,那種無助的感覺可想而知。他的總管老太監說的沒錯,若非葉鷹嘯沒有動殺心,他這個二皇子可真的變成灰了,還是觸雷死的,都沒地兒說理去。

可這一次葉鷹嘯留手了,下一次呢,萬一葉鷹嘯真的動了殺招又該如何。同境界中,劍修殺傷力最強,這是混沌大陸有史以來不爭的事實。

石磊和兩個轎伕不知這個‘精氣神’突然抽什麼瘋,攔阻,攔誰,倒是過去了幾個臭蟲,不過那不是被你的聖旨招來的嘛,既要當婊·子又要立牌坊?異想天開了吧。

見自己的總管太監已經會意衝了出去,‘精氣神’稍稍安定下來,轉頭瞪著石磊,怒衝衝地向石磊衝過去。曹猛和孫牟自然不會放行,當即抬起胳膊阻攔。‘精氣神’卻像瘋魔了似的,掛在兩人的胳膊上,衝著兩人大喊道:

“葉鷹嘯到底是誰,家裡有什麼人沒有?回答我,看在兒時的情分,回答我!”‘精氣神’先是在咆哮,話倒中路,聲音漸弱,竟是有些色厲內荏。曹猛和孫牟回頭看了一眼石磊。石磊一直在啃饅頭,嘴巴塞得鼓鼓的,像兩個饅頭,咕嚕把饅頭嚥了下去,又拍了拍自己獨有的大饅頭,見‘精氣神’竟然目不斜視,石磊知道事情嚴重了,不好繼續視而不見,實話實說道:

“帆軍王將軍帳下雷王,髮妻何明路,患失神症,獨子葉青,戰死。不過葉鷹嘯、何明路與葉青應該都是被人動過手腳的假名,別瞪我,我也是將將才反應過來。”石磊又拿出了一個饅頭,繼續啃。有些話,自是不會對‘精氣神’說的,比如石磊原本打算利用何明路威脅葉鷹嘯交出留雷劍,不過在葉鷹嘯沒有資格留下留雷劍的前提下。

既然葉鷹嘯就是雷王,石磊怎麼會去收劍,怎麼敢收劍?

‘精氣神’的臉色在瞬息間變換了數次,一陣鐵青,又一陣發白,嗤笑著搖頭倒退,靠在飛天神駒的翅膀上才停下。

“老三真是好手段,對啊,我堂堂大夏皇子,化成灰了都應該有人認得,又在華村外呆了數日,會被人認不出,可笑!”‘精氣神’回想起那個黑衣人的笑容,原是赤·裸·裸的嘲諷,帶著一個聖旨來到華城,不過是為他人做嫁衣,嫁的還是自己。

“那是,暴雨梨花針!”上京城最不缺的就是有見識的人,皇子府內的僕從也有人見過暴雨梨花針如銀河墜落的景象。‘精氣神’失神落魄,一時間竟忘記了秋風已起,此時已經與雨碰撞在一起了。

“秋風秋水合在一起才能起波瀾,若想攔住我,還是風水齊出吧。”暴雨梨花針的雨,是世界上最危險的雨,由唐笑祭出,尤甚如此。

“哈哈哈,千笑閣下說笑,我替華山請您止步,怎麼能用我自創的刀法呢,自然要以劍術對決。出劍吧。”昔年,華山秋字當頭的,有兩把劍,一把白劍秋霜,一把寒劍秋波。秋霜劍被華山長老秋白求取成為配劍,秋波劍卻被出乎意料的被一個名為趙雨的青年取走。之所以出乎意料,不是因為華山仙劍流落外人之手,而是因為趙雨是一位刀客,刀客,卻求到了劍?一時成為怪談。大約五年後,霸刀門內突然多了一位雙刀客,雙刀齊出,如清風拂水起波瀾,甚是雅緻。不過這種雅緻在北疆則是恐怖的殺招,波瀾起時,便是妖獸軍隊潰散之時。北疆有妖王言稱,趙雨雙刀皆狂,猛士也。

自此後,趙雨便自稱狂狂刀,為自己的刀術命名為起波瀾。

至於秋風和秋水的由來,則是秋波的劍鋒一分為二熔鍊而成。

“王叔,去把趙叔帶回來吧,不必冒險了,等著就好了。”‘精氣神’定了定神,輕聲吩咐道。王姓扈從贏了聲是,消失不見。

“我猜接下來會有云碎,也會有山崩。”‘精氣神’面無表情的預測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