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華山一劍爭千年 第一百二十一章,有人夢醒

白陽向華山走去,風衣在朝陽的照射下,放射著柔和的紅暈。白陽走進了華山的雲霧之中,雲霧之中多了一簇霞光,雲霧彷彿朝陽下的雲團。

冬化雪一把搶過周永憨手裡的酒,湊到鼻孔前嗅了一口,作勢將飲,卻又在酒水搖晃間放至胸前,漣漪之中,有一張華髮早生、青春童顏的臉,在酒波中盪漾,怔忡地看著冬化雪。

“你,一點沒變。”冬化雪說。

“你,一定老了。”白陽回答。

“五十年過去了,怎能不老呢。”冬化雪無奈感嘆,盡是時光的流轉。

“我還年輕。”白陽聲音淡漠。

“閣下曾經說過,人生七十古來稀,您,不年輕啦。”冬化雪睨著白陽。

“冬化雪。”白陽猜出了冬化雪地答案,冬化雪默然承認。

“我睡了五十年,五十年不過是幻夢,豈能算是我的人生。”白陽的聲音很大,震得竹葉飄搖綠濤陣陣,他覺得冬化雪仍在夢中,想把其從夢中喚醒。

“閣下豈聞人生如——夢。”冬化雪厲喝高呼一聲,竹葉的飄搖停了,兩片翻飛落下的竹葉靜止在了凝固的虛空。白陽進入了昔日的戰場。

“人生如夢,夢即是人生,何人不是夢中客。豈不聞人生如夢?”冬化雪自顧自地訴說,腦海中清晰地回想起了倆位老友,五十年後的第一場對話。

一人鶴髮童顏,一人容顏未改,都不年輕了。冬化雪仰頭灌了酒,敬人生,也敬夢。

周永憨坑坑窪窪的臉孔在霞光在熠熠生輝,有細微的碎裂聲響起,灰色長袍亦籠罩在霞光中,粗布麻衣,染上了一絲自然賦予的高貴氣質,立於萬劍之前,守城五十年的小兵變老兵,何嘗不是身在夢中不自覺。

文摘星的血·頭點了點,牆中劍,牆外人,誰都擺脫不了夢幻人生啊,想要逍遙天下,即是擺脫人生,誰能做到?白逍遙不行,白陽更不行。

老道士站在嶽武正前方,盯著白陽遠處的背影,想要說些什麼,話到嘴邊,又被嚥下了肚子。兩位夢中客還未見面,夢還在繼續,來日方長,未來可期。老道士的心中生出些許好奇。

嶽武不急不緩地搖晃著摺扇,眯著波瀾不驚的眼,他的肩頭上落著一隻雪白的雁。白雁耷拉著眼皮,一副沒睡醒的樣子,黑黢黢的眼珠在眼角周圍白色絨毛下若隱若現,三角形的尖嘴的微張,呼哧呼哧地吞吐蘆葦葉似地舌頭。沒有人注意道白雁從何處飛來,除了歸一真仙殤山道士。雁凌雲,本是白雁的飛行法,之後才成為雁的絕學。白雁凌雲而來,就像破開了虛空,憑空出現在了嶽武的肩上。

“謝道長。”天地有靈,何況白雁。白雁以心生向老道士道謝。老道士嘴角一扯,反手將拂塵也插在了後背上,和那把從未拔出過的桃木劍作伴。

是了,若我真想擊殺白陽,天地之間無人可以攔下,哪怕是雲都的狼。有的狼實力不夠,有的狼實力夠了,卻無法從海角趕來。

歸一擊殺排山,何必眨眼間。

“過智必折啊。”老道士揹負雙手,明黃色的道袍抖落了戰鬥中沾上的痕跡,煥發了新生,比那座冰涼的石椅上的那條老龍的龍炮更加耀眼。

“不勞閣下費心,我會看著他。”

老道士微怔,少頃啞然,轉頭看向嶽武,其餘幾人望著城下。

“我們真的不回華山了,就這麼任由其他人爭?”唐笑以心聲詢問唐震。唐震衝著前方的老將軍和百花谷穿著碎花群的老嫗撅了撅下巴。

唐笑懵懵懂懂,齊百斬衝著唐笑的後腦咣地拍了一巴掌,

“你若是能說服老將軍與我們三人同行,自然沒問題。”百花谷喜歡穿著碎花裙的龔姓婆婆不屑冷笑。老將軍恍若未聞。

唐笑知趣地閉嘴,心中憤懣不平,難道真的讓華山繼續留著那一把聖劍?聖名所指,豈非天下景從,難道天下要成為華山的天下不成?華山與霸刀門關係莫逆,霸刀門又是鐵桿的大皇子黨,若是華山也成為大皇子的黨屬,別人還爭個屁?天下人皆可當天下共主,唯獨大皇子不成。唐笑並未注意到,其餘幾位皇子皆有自己獨有的外號,大皇子,只是大皇子,在唐笑嘴中,也是大皇子。

該死的一劍宗,到底什麼情況,一個周永憨也就算了,周永厚為何也站在了華山一方,千年爭鋒,雙方各有劍士喋血,如此深仇大恨,難道還能相逢一笑?

唐笑向東方有云處望了一眼,只是驚鴻一瞥,立即低頭快步跟上已經將他落下很遠的四人。有些想法,唐笑在望著東方之時,連想都不敢想,聖劍來自雲都,若是又回到雲都,會發生什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