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這些事情,和林初夏等潛心向學的學生們沒有任何的關聯。埋頭苦學的他們,偶爾閒聊的話題,也和即將到來的分班有關。
當然,最最重要的是,不論文科,又或者是理科,分了班後,都能相應地少學很多不那麼擅長,更沒什麼天賦,純粹浪費時間和精力的課程。
而,提到分班這件事,林初夏就忍不住一臉好奇地問:“莎莎,你不是說要學理嗎?怎麼跑去找戴老師改了文科了?”
張莎眨眨眼,很是耿直地回道:“文科班女生多,理科班男生多,我媽就擔心,我讀了理科,萬一跟那誰一樣也早戀了,影響到學習,就麻煩了。”
“那誰”,不僅代指錢玫,也代指於麗玲。
是的,若只是錢玫一個人,因為對劉凱的“暗戀轉明戀,告白不成而被拒”這件事,考試成績由入校測試時擦邊分進實驗一班的第100名,跌落到期末考試後全校第180名,包括張莎爸媽在內電視廠領導員工們,沒有一人會覺得有什麼不對的,更不會生出隔開自家女孩兒和同家屬院左鄰右舍的男孩兒們相處的念頭。
畢竟,自古以來,就有“青梅竹馬,兩小無猜”的說法。
哪怕,每個當爸的,在自家閨女一天天長大的時候,都會在生出驕傲又自豪的情緒同時,看誰都戴著個有色眼鏡,覺得那頭豬想拱自家水靈靈的大白菜。但是,別忘記了,還有這樣一種說法——丈母孃看女婿,越看越順眼。
閨女長大了,總是要嫁人的,那麼,外面那些人,哪比得上打小就看到大,知根知底的鄰家小子呢?
然而,架不住,於麗玲橫空出世,在短短20天的寒假裡,就以一己之力,將方家攪得一團亂的同時,也在圈子裡留下了赫赫聲名。
當然,對一些原本就扯著“聯姻”大旗,私下裡卻做著“賣閨女”的人家來說,連於麗玲這麼個窮山溝裡出來的村姑,都能輕巧地攀上方少這根高枝,那麼,自家這些精細養著,同時,還不忘記教導琴棋書畫理事之類,絕對能當得起“賢內助”這個評價的姑娘,不就能順勢也跟著水漲船高?
比如說,原本,只在本省市尋找目標的打算,就可以往上提一提,直接對準京滬廣等地方……
這世間,很多事情,哪怕只是“捕風捉影”的,對圈子裡的人來說,都是必需在最短時間裡核實清楚,以免無端端落入外人陷阱裡的,就更不用說,如於麗玲這樣實打實地擺在面前的事情了。
這種情況下,張家人又怎敢放任張莎去讀理科?
就不怕那些和於麗玲一樣,同樣來自窮困地方,憑藉自己那顆聰明大腦帶來的優異成績,被分到理科重點班不說,還牢牢地霸住前十甚至前五位置的學霸中的某些人,因為受不住外面花花世界的誘惑,進而在有心人的推波助瀾、煽風點火之下,也生出些類似“娶個好老婆,有個好岳家,少奮鬥三十年”的想法,從而將目標對準張莎這位近在咫尺的二代,來一段“近水樓臺先得月”的所謂純純的“從校服到婚紗”情緣?
“宿主,這些都是你‘腦補’的,當不了真,你為什麼不直接問問張莎?”
在系統看來,以林初夏那“黑的都能說成白的”能耐,只怕,連被張家人叮囑“守口如瓶”的事情,都能從張莎嘴裡套出來,就更不用說這些“圈子外的人一知半解,圈子裡的人心裡門兒清”的事情了!
“統啊,知道什麼叫‘養兒一百歲,長憂九十九嗎?’”
林初夏翻了個白眼,這麼淺顯簡單的事情,用得著特意問嗎?
系統毫不猶豫地捅刀:“宿主,說到底,其實,你就是不想讓人覺得,你是個‘八婆’。”
林初夏捋起袖子,捏著手指,冷笑連連:“說得好像你就不是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