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豈止是在咱們同學之間,在z市很多的商人政客都跟老爺子是朋友,很多別人辦不了的事,只要老爺子一句話,比宋明誠都好使。”許程說道,“這兩年,宋明誠怕老爺子孤獨,農忙的時候他就去幫著他幹農活,農閒的時候就帶他四處轉悠,‘交’朋結友。老爺子好熱鬧,也不勢利,跟誰對脾氣嘮幾句就成好朋友了,他為人又直爽慷慨,所以‘交’的朋友就越來越多,也越來越高階,現在在z市,一提到董老爺子,沒有人不知道的。”
董言言聞言,心裡猛地往下一墜:老爸是老好人的‘性’格,自然跟誰都談得來,可是也不會去防備誰,宋明誠是怕自己死得不夠快嗎?還要拉老爺子下水。
在他的腦子裡,好像就沒有樹大招風的概念。
“是嗎?宋明誠對我爸還真‘挺’好。”她不置可否地說道。
許程點點頭,“沒見過他這麼孝順的。今年他給老爺子的生日禮物是一次環球旅行,他一路陪同跟著去的,走了十幾個國家,好像還在哪個國家給老爺子買了個島,老爺子‘挺’高興,給那個島改名叫董老2島,還準備在那裡蓋一個度假山莊,宋明誠讓手下的人把圖紙都設計好了,只等老爺子敲定了方案,就去破土動工。”
說起老爺子,許程稍稍拋開了鬱悶的心情,話也多了起來。
這件事她也聽高傑說過,當時自己心裡‘挺’不是滋味,連電話都沒給老爸打。
“今年我爸過生日的時候,我居然連個電話都沒給他打。”董言言狠吸了一口香菸,在菸灰缸裡把菸蒂掐滅:“難怪我爸媽那麼喜歡宋明誠,他對他們是真的上心,他知道他們想要什麼,並且毫不吝嗇的付出;而我只會跟他們擰著來。他們這個年紀,有什麼比舒心快樂更重要的呢?是我這個‘女’兒失職,我應該做的,都讓別人代替我去做了。”
“你爸不是這麼說的。他總覺的虧欠了你的,他說當初你上學的時候,本來應該是他們供你念書的,可是那時候家裡困難,還要你苦熬苦攢的供養他們,現在也應該是他們準備好嫁妝,相好了人家把你嫁出去過安穩的小日子,可是他們相好的人家你不喜歡,他們又沒有能力給你找到更好的,更沒有能力給你置辦能配得上你身家的嫁妝。本來應該是父母為‘女’兒做的事,他們卻一件都沒有做好,他們覺得心裡過意不去。”許程輕聲說道。
董言言心裡不由一酸。
“我知道,他們不想欠任何人的人情。所以他們才那麼急切地要促成我和宋明誠的婚事,因為他們覺得欠下宋明誠的了,這人情一天不還他們就良心不安;至於我以後萬一過得不好......我如果過得不好的話,他們再帶著愧疚去彌補我。”她苦笑道:“反正不管怎麼說,在他們心裡,先把這個人情還完了,其他的是以後再考慮的事。”
“言言,你這不是在賭氣嗎?”。許程輕聲說道,“言言,說句真心話,這些年宋明誠為你做的,你為宋明誠付出的,我知道的絕對比你們彼此知道的多得多,你說你們倆何苦呢?包括你和你爸媽也是一樣,真是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你們現在擁有的太多了,所以對幸福的標準也越來越高,像我這樣的,只要一家人能好好過日子就已經很滿足了。”
董言言笑了,“你開始學會思考了!有進步!”
“讓你見笑了。”許程苦笑道,“才幾年呀,你已經成了跨國集團的總裁,而我還是一個給人打工的小職員。我們之間的差距真是天上地下,難得你沒有看不起我。”
董言言不以為然地笑笑,“這個社會就是以成敗論英雄,但是不會以成敗論人情。看到我,你也許就有理解了,錢根本不是萬能的,真遇著事兒的時候,多少錢也不如朋友的幾句話珍貴。”
她從來沒有想到過她有一天會和前夫如此推心置腹地互相鼓勵,這種事她還真是第一次嘗試。
兩個人正說著話,張博和欣然手裡拎著剛買的青菜進來了,見他們兩個詳談甚歡的樣子,欣然很是欣慰。
董言言也很是欣慰:真是難得看到這位妹妹這麼有人情味兒的一面。
於是她欣然下廚給他們做了一頓美味營養的晚餐,經典的四菜一湯:清蒸鯉魚、醋溜裡脊、蝦仁豆腐、乾煸四季豆、牛‘肉’丸子湯。
為了照顧孕‘婦’的口味,做魚的時候她沒有用姜蒜,只在出鍋時加了少許蔥‘花’,但是蒸出來的魚一點兒腥味兒都沒有,‘肉’質卻鮮香細膩。
牛‘肉’丸子更是她多年的拿手菜,葷素搭配,香而不膩。
三個人吃得讚不絕口,她對這種讚譽已經習以為常了:這些年,她最拿手的就是做菜和做衣服,這要放在過去,她絕對是典型的上得廳堂下得廚房的賢妻良母。
她忽然想起了當初網上流傳的現代好‘女’人的標準:上得了廳堂,下得了廚房,殺得了木馬,翻得了圍牆,開得起好車,買得起好房,鬥得過小三,打得過流氓。
仔細想想,自己居然每一條都符合!
以後誰說她不是好‘女’人她就跟誰急!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