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潮橫空,玉狩魏安然出現在玉龍山莊另一處屋脊上,素袍染風飄乎,手持碧瑩長劍環視場中一遭,目光最後停在了那道銀髮身影上。
兩位風華絕代的女子遙遙相望片刻,相顧無言,最後一起看向屋簷下方的宋植。
此時的演武場滿目瘡痍,周圍的看客也早早奔逃而去,但宋植在宋栩栩的'領域'結束後卻沒了動靜,閉上了眸子靜默在那。
朱吾世看到宋植的狀態不對,猶豫片刻後準備伸出手去把宋植的脈象,以確定他目前的狀態。
但就在他的手即將碰到宋植的手腕時,卻感到眼前一花,自己竟然被挪移到了演武場中,豆大的雨點打在他的肩側,朦朧的水霧中可以看到宋植的身側此刻站著另一道身影。
宋栩栩瞥了眼屋簷外淋雨的世日侯,接著親自伸出一根手指點在宋植的額頭,看著宋植額頭清晰浮現的日月神印,露出若有所思的目光。
朱吾世眉頭微皺,不知道這位十狩中最不為人所知的陰狩大人究竟為何出現在這裡,又是為何對宋植表現出別樣的興趣。
不過很快他便發現了一絲不尋常,因為二人站在一起,竟然有那麼幾分相似之感,這種感覺不在於面容,而是那股不染凡塵,若即若離的氣質。
“不必擔心......“
一道聲音從他的身側傳來,朱吾世回頭看去,是魏安然悄然來到了他的身旁,這位江南斬妖師之首看著不遠處的銀髮之人,目光中有些複雜。
“宋植的境界在上漲,或許是因為這頭兆妖之死的緣故,至於這位....“
“她是不會害宋植的。“
很快宋栩栩在仔細觀察了一下宋植的面容後緩緩後退,目光再次看向魏安然,微微揚了揚下巴,接著兩位狩化作風兒消失不見,不知所蹤。
朱吾世這才收起黑刀,向宋植走了過去。
此刻的宋植確實得到了一份大機緣,因為古祖在最後時刻操控了八翼魔雕的神智,透過其妖祖之血注入了大量的魔氣將它的實力強行拔回了巔峰。
但隨著失控的八翼魔雕撞入了宋栩栩的領域被絞殺後,這股憑空而來的魔氣無處可去,被宋植體內的妖狐一波爽吸,所以宋植的境界也因此得以暴增。
而這股足以將妖王提升到兆妖門檻的強大魔力,剎那間直接將宋植從化神境後期提升到了化神境大圓滿,並且向二品大步邁進。
但宋植卻暫時讓妖狐停下了吞噬,因為現在他還有要事要做。
睜開了雙眼,宋植只感覺渾身上下充盈著力量,今晚的疲累一掃而空,對著身前的朱吾世點了點頭,宋植看了看四周,剛才那個神秘的銀髮女人已經不見蹤影了。
撿起地上已經泛卷的長劍,宋植向著沈崇走了過去,連前來馳援的兆妖都死了,相信這提燈人也沒了手段。
沈崇仰面躺倒在地,嘴角不斷溢位鮮血,他的面色蒼白如紙,眼看也快不行了。
就算宋植不殺他,任其在這自生自滅,若沒有大夫醫治他也撐不過今晚了。
見宋植愈來愈近,沈崇也彷彿認命一般閉上了眼,這一瞬間他心中竟是在慶幸八翼魔雕沒能落下那一擊,否則....
就在宋植準備揮劍斬下沈崇的頭顱時,眼神突然向後一瞟,旋即側身探出一隻腳。
砰。
一道從身後'襲'來的身影被絆倒在地,踉蹌跪伏在了沈崇的身邊,響聲令沈崇重新睜開了眼,頓時震驚無比:
“夫,夫人,你怎麼到這來了?“
“走,你趕緊走啊!“沈崇抬頭看到宋植俯視的冷冽眼神,焦急的喊道。
來人正是林玉,她看著此刻比自己還慘白的沈崇,哭喊道:“夫君,這是怎麼回事啊,一覺醒來為什麼就會這樣啊?“
沈崇聽到林玉的哭聲,自己眼眶也是一紅,嘴唇蠕動最後嘆道:“夫君做了天理難容的錯事,死有應當,莫要....為我惋惜。“
林玉聽到這話,立刻掉轉頭顱對著宋植,此刻的宋植不再是那副平易近人的模樣,而是鬢眉高懸,紅唇染血的冷酷模樣,讓林玉瞬間有些失神。
接著她不斷的磕起頭來,這幅較弱的身軀迸發出巨大的能量,敲擊的地磚砰砰作響,乞求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