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黃昏染遍大地。
“啊啊啊!”屋子裡傳來女人暴躁不耐煩的發洩聲音,尋著聲音找去還能看到滿地揉成團的廢紙,緊接著又有一團從桌子上飛出來,隨即掉在地上的某一塊格子裡。
像極了一個失意落魄的流浪藝術家。
現在的蘇寒影就是一個失意落魄的流浪藝術家。心裡有想法,手和腦子卻不停使喚,總是沒有辦法將其表現出來。
是的,根據地上廢紙堆積的程度就可以判斷她內心焦灼的程度。已經回來搞了半天了,那首歌卻是一改再改,一刪再刪,一棄再棄,然後又重新開始。
“煩死了!”蘇寒影煩躁得不停抓著頭髮,怎麼就缺點東西呢?為什麼老是寫不出來呢?根本原因究竟在哪裡?
這種明明覺得自己能做好,實際上卻總是做不好的感覺,實在是太難受了。
牆上的掛鐘滴答滴答慢慢走著,世界極其安靜。蘇寒影趴在桌子上,眉頭緊鎖。
安靜的世界再次聽到的第一個聲音,是孩子奶聲奶氣親密無間叫媽咪的聲音。
蘇明睿回來了。
“媽咪!媽咪快看,今天睿睿得了獎狀哦!睿睿是不是很棒?”蘇明睿看起來心情非常好,一進家門就開始吵吵嚷嚷,到處找蘇寒影的身影。
終於在書房發現了正焦躁不安的蘇寒影,蹦蹦跳跳地跑過去。
不想蘇寒影已是煩躁到了極點,本想一個人安安靜靜地待會兒,蘇明睿卻恰好在這個時候撞在了槍口上。
“獎狀就獎狀有什麼好說的,自己收好不就行了?別煩我!出去!”蘇寒影不自覺態度惡劣,都是這破歌搞的。
但是吼完了蘇明睿她才開始後悔,正想道歉,無奈心情實在煩躁,靜不下心來好好說話。
而就在這個時候,蘇明睿早已經嚇得腿軟,轉身就逃了,正當門口撞上一個高大的身影——是江一泓。
蘇寒影一怔,抬抬眼皮對上男人陰沉的眸子,心下一沉。
“那個我不是那個意思。”雖然說解釋顯得有些蒼白且語無倫次,蘇寒影還是硬著頭皮開口了。
“不是什麼?沒有罵人?還是想說平時不是這樣的?”江一泓打斷了她,語氣一貫的生疏冷漠,直接抱起孩子轉身離開,不曾給她留下一個眼神。
“誒你,”蘇寒影正想叫住他,男人卻已經大步流星,三兩下沒影了。
如此這般,蘇寒影也就懶得追上去解釋了。
有時候解釋就是掩飾,掩飾就是編故事,他不相信她的時候她怎麼解釋也沒用,何必去自討苦吃,再多聽兩句冷嘲熱諷呢了?
和一個不懂你的人交流、生活,實在是太累了。
蘇寒影想著想著,竟然迷迷糊糊趴在書桌上睡著了,再次醒來是因為一邊的手機響起,蘇寒影有氣無力地接起來電話。
是導演,通知她明天覆工的。
“哦?江亦然的事情處理好了?”
“哦哦,這樣,好的,我知道了。”
“嗯,好,沒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