興許是蘇寒影的懷抱太溫暖,又或許是蘇寒影呢喃的語氣太堅定,原本還在抽噎著的清月在蘇寒影的懷抱裡漸漸停止了哭泣,伸出雙手抓住了蘇寒影的胳膊。
雖然對於蘇寒影把清月圈懷裡這個事情很是煩躁,但是看著清月停止哭泣,甚至還主動伸出手去觸控蘇寒影,原本暴躁無比、喋喋不休的潘鳴此刻也停下了他機關槍一般的嘴巴。
興許是蘇寒影微微低頭,那海藻一般的長髮遮住了她的臉頰,將她精緻的五官隱藏了起來,這才沒人注意到她剛剛微微發紅的眼圈和鼻頭。
可蘇寒影剛剛的委屈是實實在在的啊,就算頭髮掩飾起了五官,可說話時微微顫抖的聲音,卻是無法掩飾,而這一點,更是無法騙過本就敏感靦腆的清月的。
下意識地收緊抓著蘇寒影胳膊的雙手,經過長時間的哭泣,清月的聲音帶著濃濃的鼻音,還稍微有些喑啞:“你別怕,謠言終歸是謠言,我相信你,你不要委屈。”
雖然清月的聲音很小,但由於在場的人都沒有說話,練習室很是安靜,清月的這句話,所有在場的人都聽到了,他們神色不一,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但是不管他們在想什麼,蘇寒影的心裡此刻倒是微微的有些發暖。
這是今天裡第二個很堅定的告訴她,“我們相信你,你不是一個人在戰鬥”的人了。身處逆境依舊能有這樣的朋友,這讓蘇寒影怎麼能不開心、不感動?
既然清月的情緒慢慢地穩定下來了,蘇寒影也就漸漸地鬆開了環著清月的雙臂。
興許真的是年紀大了,僅僅只是彎著腰抱了抱她的小寶貝,現在就會覺得她的腰部不舒服,嘖,真的是羨慕以前能通宵寫歌詞的年輕時光呢。
感受到來自腰部的刺痛,蘇寒影下意識地扶住了她的腰,心裡默默地吐槽著。
這原本只是一個簡簡單單的動作,蘇寒影並沒有什麼意思,但卻引起了坐在一旁當旁觀者的潘鳴的不滿。
斜了一眼蘇寒影,眼裡寫滿了明晃晃的不滿。皺了皺眉,潘鳴朝著溫嶺使了個眼色,示意他先帶著清月去那個超級豪華的、可以媲美五星級酒店的休息室去吃點東西,休息一會兒。
雖然知道潘鳴這個操作很在理,但就衝著剛剛潘鳴那近乎失智的行為,溫嶺就並不是很想搭理他。再多的小情緒也架不住潘鳴恨不得眼抽筋兒一般的暗示,無奈之下,性子溫和的溫嶺只好隨便找了個藉口,攙起清月,離開休息室。
這兩個人前腳剛走,剛剛把休息室的門關嚴,潘鳴這邊就憋不住了,那火炮似的脾氣一點就著,一著就炸,那機關槍是的小嘴兒“叭叭叭叭”地又開始工作了。
“怎麼的,讓你這個罪魁禍首安慰安慰我們的清月小天使你還委屈了是吧?啊?你自己處理一下你搞出來的爛攤子,你還覺得累呢?知道累你還非要去外面拈花惹草,不搞出點緋聞來你不得勁兒是吧?”
“嘖。”面對著一點道理都不講的潘鳴,蘇寒影扶著腰,根本就不想和他講話。
“一個團體就應該團結”,這個道理對於混跡了十幾年娛樂圈的老泥鰍蘇寒影來說不是不懂。尤其是樂隊這個更注重合作的地方,“團結”這件事情更重要。不是蘇寒影不想團結,可是光瞅瞅潘鳴那個不講道理還氣急敗壞的模樣,蘇寒影就覺得氣不打一處來。
“怎麼,你敢做還不敢讓別人說了?呵,還麻煩大歌星你自己去看看,哪次你參加活動、拍戲、釋出會沒就出意外?最近的,電影釋出會,是不是被記者問的下不來臺?之前咱們樂隊第一次音樂會,是不是出事兒了?還有你那個成名曲,是不是鬧出了版權問題?”
扒拉開一直攔著他的沈煜傑,潘鳴“騰”地一下子從椅子上站了起來,一雙眼睛緊緊地瞪著蘇寒影,裡面寫滿了不滿和憤怒。
這一次,一向冷漠、明事理的阮修凱沒有攔著潘鳴,只是雙手抱臂,冷冷的站在一旁,沒有吭聲兒。
說起那一件件事情,蘇寒影就氣不打一處來。
那些都是她的鍋嗎?都是她想講事情發展成那個樣子的嗎?難道她就不知道每天開開心心快快樂樂的生活很舒服嗎?還是說她就不知道一路順風的星途更好走?
明明都是壞事找上她,憑什麼現在又來怪她,說得好像那些事情都是她蓄謀已久的一樣?
本來來到這個書裡的世界,蘇寒影就已經承受了很多不該她承受的東西。她對父母親人的擔心,對朋友同事的思念,她通通都只能壓在心裡,去努力經營著另一個“蘇寒影”的人生。
越想越氣,越想越難過,之前強逼下去的委屈突然間又湧上了蘇寒影的心頭。
“難道那些事情都是我想讓它們發生的嗎?我要是早知道會有那些事情發生,我就會先把那個記者敢出去玩,會先檢查放冷煙花那個機器是否有故障,會先宣告那是我一個人獨自創作的歌。再說了,音樂會那個事情,受傷最重的應該是我才對吧。”
“誰知道你那是不是為了裝的像一些而使出來的苦肉計。”見蘇寒影還敢大聲反駁,本就心高氣傲的潘鳴被憤怒衝昏了頭腦,一時口不擇言,傷人的話就從口中溜了出來。
沒想到昔日一起努力的隊友會說出這樣的話,一下子沒忍住,金豆豆漸漸模糊了蘇寒影的視線,從蘇寒影寫滿震驚的眼眸裡跑了出來。
“潘鳴!”見情況越來越不受控制,沈煜傑心急如焚,大聲呵斥道。
被沈煜傑這麼一吼,潘鳴醍醐灌頂,突然反應過來剛剛他說了什麼傷人的話。可一貫而來的驕傲和剛剛的怒氣,卻又讓他無法對蘇寒影說出什麼表達歉意的話來。
不管事情的真相是什麼樣的,對方畢竟也是一個女孩子,他這樣說話確實有違樂隊平時樹立的“善待女性”的這個理念。
原本站在一旁冷眼旁觀的阮修凱,在聽到潘鳴說出這樣的話時,竟然不知覺地皺起了眉。
張了張口,蘇寒影竟然不知道她應該說些什麼。艱澀地擠出一抹微笑,她搖搖頭,拿起她來事背的包,轉身大跨步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