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公允似乎還有話要說。
眾人等了半天,那雙閉著的眼睛都沒有睜開過。
衛殊不動聲色,將自己的手從柳綿綿的手心抽出來,伸手,在柳公允的鼻息下探了探,臉色瞬間變得極度哀傷。
他站起來讓開位置,吩咐道:“張太醫,你來瞧瞧!”
張太醫趕緊上前,先是把脈,然後又探鼻息翻了翻柳公允的眼珠,神色凝重的說道:“柳大人他,他已經去了!”
去了?
柳綿綿瞪大眼睛,不敢置信。
她晃著柳公允的身體:“祖父,祖父,祖父……”
“祖父你醒醒,我還有很多話沒來得及跟你說呢!”
“祖父……”
從柳府出來上了馬車後,衛殊就接過杏兒遞上來的帕子,不斷的擦拭著自己的手背。
一直擦了三條帕子,他才將手伸到蘇洛的鼻子邊,說道:“聞一聞!”
“聞什麼?”
眼看著一個如此忠心不二的臣子就在眼皮底子死去,蘇洛的心情不太好,聲音也懶洋洋的提不起精神。
“我總覺得手上還有一股柳妃的香味,很不舒服!”
蘇洛吸了吸鼻子,搖搖頭:“哪裡有什麼味道,你心理作用!”
衛殊挑眉,將手湊到鼻子下面細細聞了聞,緊蹙的眉頭這才鬆開。
蘇洛嗔了他一眼:“你少給我演戲,跟美人手疊手,這是一大幸事,放心吧,剛才情況特殊,我沒有那麼小肚雞腸愛吃醋!”
“我不是演戲!”衛殊正色道,“我剛才渾身都不舒服。這世上,只有幾個女人的觸碰我不反感。”
“哪幾個?”
“你,皇祖母,外祖母,還有……”
蘇洛挑眉:“還有誰?”
“沒有了,我剛記錯了!”
蘇洛沉下臉,追問:“老實交代,還有誰?”
衛殊嘆口氣,一臉我拿你一點辦法也沒有的表情,說道:“還有烏鴉!”
他們那時候一起在崑崙山學藝,烏鴉與旁人不同,她的手上沒有任何香味,反而常年有一種淡淡的血腥味。
可這樣的氣味,反而讓衛殊覺得安全。
大約是因為,他經常咳嗽,喉間總是有一股腥甜之氣,所以對這樣的氣味天生有熟悉感吧!
聽說是烏鴉後,蘇洛心頭怪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