範骰走後,陳忠邀請餘安生和杜玲玲宵夜,感謝兩位今天幫忙面試,餘安生剛想答應,杜玲玲卻擺了擺手表示不去了,見這位美女同事一臉愁苦,滿腹心事的樣子,餘安生也沒心情去宵夜,反而轉身主動請求送杜玲玲回家。
杜玲玲瞥了一眼眼前年輕警官,思索片刻後點了點頭,兩人一前一後的出門,餘安生這時才想起杜玲玲的車已經賣了,自己又沒車,總不能開警務室的那臺警車做私用,於是轉頭腆著臉找陳志借了他的寶馬鑰匙,陳忠見他這麼難得的主動送美人回家,馬上將車鑰匙奉上,同時附送一個意味深長、頗有深意的賤賤笑容。
餘安生擺了擺手,懶得理他,然後“毫無羞恥”的慷陳忠之慨,招呼杜玲玲坐上這臺寶馬520L。
其實餘安生送人都在其次,主要還是想探探杜美女的口風,上次人家好不容易鼓起勇氣向自己坦白了現任男友的種種可疑跡象,很可能已經深陷進一個恐怖圈套之中,餘安生本想幫她,但那天因為杜玲玲自己的主動放棄,餘安生也不好再過問下去,但這事就像一根刺一直刺在他心裡,他擔心杜玲玲也會和那尹老太一樣,被渣男騙得血本無歸,家破人亡。
路上,餘安生從反光鏡裡瞄了一眼坐在後座的杜玲玲,一般來說,一個姑娘對你有沒有意思,看她上你車時坐的位置就能看出端倪,像餘安生這樣的適婚男青年,邀請一個姑娘上車,如果這姑娘有進一步想法、或者關係親密的話,那都會主動坐在副駕駛,但如果關係普通,或者兩人關係疏離的話,這姑娘就會坐在後排,而以前兩人獨處時,杜玲玲都是和餘安生並排而坐,今天卻帶著距離的坐在後排右側,其中的變化也很奇怪。
“要不要找個地方吃點東西?”
杜玲玲搖了搖頭:“不用了。”
“我看你今天晚上也沒吃什麼呢,怎麼了?”餘安生試著把話題往上面引,希望杜玲玲能主動說起那天后續的事。
“沒什麼,就是沒什麼胃口……”
見著姑娘一臉陰沉,對此,餘安生也不好太過勉強,只能把話題轉開,本想聊聊新物業公司的事,但這位少婦卻一臉冷漠,也不接話,彷彿對什麼都提不起興趣,只是轉頭看著窗外,眼神裡滿是愁容。
餘安生自討沒趣的幾分鐘,這下也只好罷手,他默默的往前開著,他記得以前和陳忠送過杜玲玲一次,她家住在“水映豪庭”,是望州市中心一處高檔小區,今天看這姑娘失魂落魄的樣子,也沒打擾她,徑直將車駛上外環路,準備上繞城高速,直接駛往市中心。
高樓林立間是一片燈火璀璨,燈光投射下,寶馬車身上是一片流光溢彩,餘安生剛上高架,身後一直沉浸在悲苦氛圍中的杜玲玲突然驚醒了一般,在後排探頭驚呼:“你怎麼上高架了?這是去哪?”
餘安生一臉奇怪:“去水映豪廷啊,你家不是在市政府那邊嘛?從這邊上繞城高速不堵車啊。”
“我……”杜玲玲頓時語塞起來,她才想起之前都忘了告訴餘安生搬家的事,她頓了頓,略帶失落的說道:“不好意思……我忘了告訴你了,我沒住在那了,我搬家了,你就送我到南城橋北市場那邊就可以了,我在那邊下車……”
“啊?你沒住在水映豪廷了?”
“嗯,沒住了……”
餘安生頓時想起上次杜玲玲和她說過,因為輕信這新認識的男友,她把手頭的兩套房子裡賣了一套,湊錢投資這位“男朋友”的“事業”,可那時她說賣的也是另一套老房子啊,這水映豪廷的學區這麼好,她要留給她兒子讀書用的,怎麼可能輕易賣掉?
“水映豪廷可是豪宅啊,位置那麼好,你怎麼不住那裡了?”餘安生心裡略過一絲不詳,他試探性的問道。
“我……我現在在橋北市場租了一套房子,這邊上班近一些……”
杜玲玲越是這樣掩飾,餘安生越覺得她有問題,這橋北市場雖然就在五里牌街道,可那裡環境髒亂差,是有名的“貧民窟”,而且那邊只有公交車,到紅星社群要繞遠路,還不如住在水映豪廷,出門就是地鐵站,方便多了。
“那你水映豪廷的房子是賣了?”
餘安生擔心這姑娘被那渣男害了,越陷越深,這水映豪廷的房子輕輕鬆鬆能賣兩三百萬,要是這姑娘被豬油蒙了心,真信了那男的鬼話,把這房子套現去給他投資,那可就是大案。不管是作為警察還是作為朋友,餘安生都不能置之不理。
他等了一分鐘,杜玲玲卻沒回答這個問題,只是略顯痛苦的把頭後靠在枕靠上,雙目緊閉,像是已經睡著,又彷彿在壓抑著什麼。
餘安生知道她是刻意迴避這個話題,可越是這樣迴避,就越顯得有問題,他又不是什麼外人,更不是什麼壞人,為什麼要刻意對自己這個警察來回避賣房子的問題呢?
思來想去,還是為好友分憂解難的心思佔了上風,餘安生又試著說:“阿~怎麼不理我?生氣了?”
“沒呢……就是現在市場挺好,把房子做現金置換,搞點投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