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察小心將大木盆的那幾條鯊魚，撈到大木盆那邊，又用小塊的木板封住了兩條岔道的入口。

河鯊只能在“秋褲”的褲襠裡遊動，沒法進入兩邊的褲腿。

看著這幾條小巧的淡水鯊魚，李察不由想起一些特別的東西。

毫無疑問，他這邊研究的物件——那條由於感染元素力量變異的魔鯊，是一個非常複雜的概念。

如果真要研究透徹了，恐怕得大量涉及生理學，行為學的研究。最讓人痛苦的是，作為擁有魔法的魔獸，它必然也摻雜許多超自然的知識。

這個叫羅蘭的魔法世界，“元素”、“魔法”這些概念的真相究竟是什麼，李察對此一無所知。

幸好，他這次的目標只是抓捕這條鯊魚，無疑大大降低了研究的難度。

經過謹慎的思考，李察從“河鯊如何逃避抓捕、殺戮”這一角度，將它擁有的相應能力，分為三個構成元素。

“你們確定因為元素力量變異後，視力、聽力這些不會有所改變嗎？”李察正俯下身子，看水裡的小鯊魚，他突然抬起頭，“有一說一，這很重要。”

看他這幅認真的模樣，早已找張椅子坐下的奧德莉強忍住情緒。剛才一陣大笑，讓她都感覺有些胃痛。而這下，她可遇到了更好笑的事。

戴安娜也有些看不下去。

她感覺李察不是腦子有坑，就是在強撐面子，裝出一副認真研究的樣子。

魔鯊興風作浪的姿態，在戴安娜的腦海揮之不去。當時，她可站在寬闊的，離水面高約二十多米的堤岸上，面對的是波濤浩渺的坎庫斯大河，而那條李察作為目標的魔鯊，隨意掀起一個浪頭，就能有五六層樓高。但這一刻，她看到又是什麼呢？無論小木盆，還是那幾條還沒她手臂粗的小鯊魚，都讓她忍不住搖頭。

“怎麼了？”

李察望見戴安娜一副心有不忍的樣子，他又望了望水裡的鯊魚，“你不會是感覺我挺殘忍的吧。居然把它們抓到這邊，關在這木盆裡……”

“我只是在詫異。你那麼聰明的一個人，怎麼變成了這樣。”戴安娜可不是“鯊魚聖母”，“不管怎麼說，你拿它們來捕捉那種巨獸，這實在是一種愚蠢的行動。你那黑箱方法，不是挺有用的嗎，怎麼現在卻這麼做？”

“可是黑箱方法不適用啊，這邊它必須結合其他方法，比如功能分析。”李察點到即止，他繼續追問道，“到底變異的同時，會不會改變五感，比如視覺、聽覺，或者嗅覺。”說到“嗅覺”的時候，他特意加強語氣。

戴安娜看他還是不明白自己的意思，又好氣，又好笑的扭過頭去。

這時，倒是一邊看熱鬧的奧德莉出口回答。

“不會，別忘了我們是怎麼出現的。”這位公主殿下裝作認真答題的樣子，“從我個人角度來看，我沒感覺視力聽覺有多大改變。”

“也就是說影響不大，不過魔鯊體型變大了那麼多，應該有點區別。”李察聽到這邊，也做出判斷，“看來，我的研究方向目前是對的，只希望就是如此，”

他突然扭頭，對一旁的戴安娜道，“如果五感沒有變化，那我研究這幾條小鯊魚，和研究那個大傢伙又有什麼區別？”

這一刻的李察，睿智的簡直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