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馳看得難受,將她抱得更緊了幾分。
壹壹對她來說意味著什麼,他實在是太清楚了。
陳淶這樣搶走了壹壹,等於是拿走了姜茴的精神支柱。
“我們上訴,只要我們找到陳淶換走我精子的證據,法院是絕對不會把壹壹判給他的,他……”
“不用了,就這樣吧。”姜茴打斷了蔣馳的話,她的聲音聽起來倒是很平靜,“我們也不要去復婚了,對不起,這件事兒我會跟叔叔阿姨好好解釋。”
“是我太自私了,把你捲進來。這事兒本來就跟你沒什麼關係,你不用自責,你從來都沒有對不起我。”
聽到姜茴說出這番話,蔣馳的身體一點一點僵硬了起來。
他太清楚她這麼說的意思了。
他們兩個人能重新“在一起”,本來就是為了壹壹的這場官司。
她心裡的那個人是誰,蔣馳早就有了答案。
可是人就是這樣喜歡自我催眠,就算知道了答案,也不死心地想要再拼一把。
他以為,贏下了這場官司,他跟姜茴就能徹底在一起了。
沒想到,陳淶那邊亮出來的證據個個都是王炸,殺得他們片甲不留,最後輸得一敗塗地。
官司輸了,壹壹的撫養權被陳淶拿走了,那姜茴自然是沒有跟他在一起的理由了——
“你就這樣不要壹壹的撫養權了?”蔣馳試圖激起她的鬥志,“她是你懷胎十月生下來的,期間你受了多少罪,憑什麼要……”
“可是他也受了很多罪。”姜茴說不出來那個名字,因為她的聲音已經開始顫抖了,“是我害他變成這樣的,如果沒有遇到我,他的人生根本就不會是這樣。”
蔣馳:“……”
他跟姜茴認識多久了呢?
十幾年了吧。
在他的記憶裡,姜茴一直是驕傲的,不可一世的。
吵了架,她從來都不會做先低頭的那個。
就算真的是她錯了,也得他先低頭,她才會勉強承認一下自己的錯誤。
蔣馳真的是第一次見姜茴這樣反思自己,而且還帶著眼淚。
他能看出來,她是真的後悔。
不是因為當初招惹了陳淶給自己找了麻煩而後悔,而是因為自己曾經傷害過陳淶而後悔——
這兩者,完全是不同的概念。
………
“今天這場官司贏得太漂亮了!”周自傾跟陳雀一起陪著陳淶走出了法庭。
路上,周自傾還在感嘆顧誠把這場官司打得多麼漂亮。
陳雀也很激動,想著馬上就能跟壹壹一起生活了,她的開心都寫在了臉上。
比起來他們兩個人,陳淶這個當事人倒是顯得太過淡定了一些。
周自傾不太爽陳淶這個雲淡風輕的態度,便抓著他問:“你怎麼一點兒都不嗨,準備了這麼長時間終於贏了,你不激動?”
陳淶:“激動。”
周自傾:“看你的表現還真不像激動的。”
陳淶:“在想什麼時候去接壹壹。”
陳雀:“也是啊,哥,你打算什麼時候去接?一會兒回家了我先看看家裡還缺什麼東西,先趕緊去買了。”
這段時間雖然一直在準備壹壹的東西,但陳雀到底是個沒系統帶過娃的,她生怕自己漏掉東西。
三個人一邊聊天一邊走,走了一會兒,就看到了姜茴和蔣馳。
蔣馳一隻手搭在姜茴的身上,好像是在安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