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看住人的幾間正屋子全空了出來。
卻沒空將釀酒屋子挪到住人的屋子,更沒空重新搭灶將主屋擴成釀酒坊。
左家自從得了知縣的令,像石九嫂子她們這些老僱工,已經一天八個時辰的釀酒,且人手又多招六位知根知底籤保密協議的,秀花更是白天夜裡的沒個準時辰休息。
只要甕上蒸酒,她就要盯著。
即便如此,也是挺懸的。在朱興德他們出去前兩日,算上存酒才將將湊夠訂單數,可見其忙碌程度。
而左撇子聽到岳母讓他留在祖宅,立馬不哭了,急火火的就扛著姓李奔赴新房。他比誰跑的都快。
搬遷那日,左家也沒撩鍋底慶賀。
一是忙,二是哪裡有心情招待人,朱興德他們即將離開,尤其裡面還有個左小麥,白玉蘭覺得她實在是笑不出來。
所以左家只在一大趟新房子前,噼裡啪啦放了些鞭。
將院子裡特大號的粗肚水缸裡放滿水,放了兩條魚。預示著年年有餘。
對外說:“等姑爺們和村裡後生們全都平安歸來的,歸來那日一起請客。到時,熟悉的來家熱鬧,家裡會殺豬待客。就算沒啥走動的也別忘了也來,我家那日會用豬骨頭熬湯,每家都來個人,過來喝一碗。”
左家人這話一出,大夥也就理解了,為啥搬遷這種大喜事都不張羅。人家確實沒空。
這是指對外面人的態度。
內裡自家人還是有吃一頓團圓飯的,因為這是一家子共同的喜事,太難得了。
坐在新房炕上,那日連秀花都面露激動和興奮。
見人進來和她打招呼,她就問:“你那頭拾掇完沒?”
左家人的新房佈局,基本上都是獨門獨戶。並沒有像最初設想那般,讓老人住在南北正屋幾間房裡,左家幾位閨女帶著丈夫孩子依次住東西方向的廂房。
放棄這個設想,是因為朱興德要贍養朱老爺子,羅峻熙上面還有個羅母在。
朱老爺子是孤寡老頭,羅母是獨一個老太太,沒有男人。要說比較全和的就是左撇子和白玉蘭。
然後自然是他倆問的姑爺們,自個姑娘倒是好說,還不好意思說的太透問道:“那樣好嗎?”
姑爺們考慮一番,覺得也是,好像不太好。
歸根結底這幾家都是親家關係,並不是什麼親兄弟、親兄妹有血緣關係住在一起。
在一個院落裡住一天兩天行,住久了你閨女我兒子的,多幹少乾的全看在眼裡,這玩意兒又都是誰生的誰疼,別再起了口角,那樣遭罪的還是像朱興德和羅峻熙這種會受夾板氣的。
羅峻熙怕怕。
怕他娘會挑理說,他對老丈人家好,對娘不好。這事兒他娘能幹得出來。
朱興德經提醒略一琢磨,他爺倒是不會說酸話,但不代表心裡沒那麼想。
所以就否了這個設想。
添些錢,乾脆各自以老丈人家為中心,蓋個小院兒。
離的都不遠,幾步路就到,和住在一起沒啥差別。還能關上房門各自占房頭為王。免了朱老爺子和羅母都不自在。
話說回來,其實也沒添多少銀錢,畢竟這麼重新設計一回,白玉蘭和左撇子就無需將自個房子建的太大了,兩面廂房都省了,直接就前面幾間體面倉房,後院園子,和祖宅沒啥太大差別。
要說唯一的差別就是屋子比老房子多、且大了些。
蓋一回,弄了個四間屋,四室一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