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覺得很可惜。”他道。
宋襄頤回應:“可惜什麼?”
年長的考官闔上眼睛:“科舉本是為平常人家的學子開闢一條道路。”
“若是連這條道路都剝奪了,”年長考官搖搖頭,“實在是令人痛惜。”
“所以我們來了。”宋襄頤只道。
聞言,年長考官一愣,隨後道:“善也。”
宋襄頤起身,對著年長考官道別,隨後走出屋子裡。
屋子外面有服侍的下人,看著樣子恭恭敬敬地站在一旁,見到宋襄頤出來,立刻有一個人上前詢問:“這位郎君可是需要些什麼?”
宋襄頤面色冷然,揮揮手:“不用,我隨意走走。”
說著,宋襄頤大跨步的出了院子,既而出了府。
跟著服侍的兩人對視一眼,然後其中一個人轉頭就走了另外一個方向。
宋襄頤光明正大的出了府,用回本來面貌的他比那張沈郎君的臉更顯得冷清。
一時間別人看見他,總忍不住離開的遠一些。
不知不覺之間,宋襄頤就走到了鴻安酒樓那邊的街道。
可惜他如今的身份倒是不太好和姜茯桐接觸。
不過此刻再刻意走回去就顯得有些奇怪。
宋襄頤幹脆就直接進了鴻安酒樓的大門。
鴻安酒樓的木掌櫃“哎喲”一聲,見這麼俊俏的郎君,連忙上前:“這位郎君,請問要吃些什麼?”
木掌櫃的揮退身邊的店小二,親自來迎接。
他眼光特別準,光看著這一身氣度,就知道來歷非凡,他見過的擁有類似的氣度的人,也就他們的東家秦娘子和經常來店裡的那位沈郎君了。
“來些招牌菜即可。”宋襄頤道了聲。
木掌櫃二話不說,立馬答應下來,然後招呼著人去裡面的雅間。
“木掌櫃,今天秦娘子在嗎?”一身華麗的衣裳,掌櫃眼皮子跳了跳,一看就知道張玢臣又來了。
“在的。”木掌櫃抽空回了聲。
張玢臣抬起腳步,正打算去後院,一個抬頭,就看見了鴻安酒樓的木掌櫃和他身邊這身形。
一瞬間,張玢臣的眼睛亮了起來。
不知道為什麼,木掌櫃總覺得有些不太妙,於是他連忙道:“郎君快跟我來。”
宋襄頤目不斜視地朝著前面走過去,似乎剛剛的響動並不能驚擾到他。
張玢臣見狀,手指抬起來摸摸下巴,暗自呢喃:“奇怪,這人怎麼有些眼熟呢。”
“我應該見過他。”張玢臣越想越肯定。
然後張玢臣後院也不去了,直接上前,在宋襄頤進去雅間那一刻,大喊一聲:“且慢。”
掌櫃:“……”
侍候張玢臣的小廝:“……”
雖然習慣,卻仍然覺得很丟臉。
此刻宋襄頤終於平靜地偏過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