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持花登臺者,可燈會面聖。”
講話的同時,大地震響,酒浪如沸,一座九層高臺在西市正中拔升而起,碾碎了商鋪屋舍,泛著耀眼的金芒。
“燈會……”
話音一落,陳酒便縱身躍上路邊屋頂,嘩啦嘩啦踏著瓦片,直奔最近的光柱而去。
越過十幾間屋舍,光柱赫然在望,一片花瓣默默躺在簷角上。
陳酒的腳步卻驟然一頓,犁得瓦片破碎。
“錚~”
一聲清越弦鳴,肉眼難著的風刃切開空氣,切落了陳酒前飄的衣角。
若是遲了半步,被切的便是胸膛。
陳酒繃著臉頰,目光越過花瓣,投向了對面。
“好花當配美人,這位小郎,將這朵花讓給小女子可好?”
對面屋頂上,一個衣著惹眼又惹火的妖豔女子抱著琵琶,笑意吟吟,滿頭秀髮披散而下,一直垂到腰間,敞口很大的紅紫衣裙飄飄曳地,露出精緻鎖骨和白膩一片。
“姑娘說甚?我聽不清,不如離近點兒,咱們吶……”
陳酒指頭敲著刀柄,
“慢慢聊!”
第一個“慢”字剛出口,陳酒膝蓋微屈,腳下重重一蹬,朝著女子飛身而去。
刀芒如霜。
女子不慌不忙,抿唇一笑,修長秀氣的手指在琵琶上輕掃。
兩道音刃迎面而來,勁風幾乎割裂髮梢。
腰脊旋擰如大龍,刀口將風刃挑得稀碎,花瓣已經近在眼前。
陳酒卻是眼神一冽,面前方寸之間,密集的音刃交織成一張鋪天蓋地的巨網!
鐺鐺鐺鐺鐺!
苗刀舞出一泓滿月,將風刃紛紛彈開,陳酒的神情反而越發肅然,視野開始微微發花,一切事物浮出重疊的影子。
“有古怪。”
牙齒用力一咬下唇,眼前稍微恢復了些許。
“小郎對自己真狠,看得小女子好生心疼,只可惜本事實在不濟,這幾步路~有這麼難麼?”
女子嗓音柔媚,
手上卻毫不留情,五指如輪,任憑琴絃急顫,割裂指尖,鮮血點點飛灑。
二十步……
音刃越發稠密,網眼越來越小,越來越縮,陳酒冷著一張臉,艱難跋涉。
十八步……
噗嗤,噗嗤,兩道傷口浮出大腿和肩頭。
十六步……
“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