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豔女子殷紅的唇角勾起。
自己的琴聲堪比劍雨,又具備損傷精神的附加效果,兩相疊加,最後十幾步,這個只會耍大刀的莽漢子絕對難越天塹。
巴掌稍稍停頓,便要激奏一曲。
十五步!
陳酒牽了牽嘴角,驚鴻般的刀芒朝身前無人處重重揮了下去。
下一秒鐘,那裡影子一閃,浮顯一襲曳地的紫紅衣裙。
【攝柳】
刀鋒劈碎琵琶!
琵琶的材質很是奇異,似木非木似金非金,居然沒有完全劈斷。女子大驚失色,受驚小鹿般下意識便要後退,腳下重重一絆,卻是被一隻靴子踩中了裙角。
“質量不錯。”
預想中的撕拉聲沒有響起,陳酒探手捏住女子去掃殘弦的巴掌,順滑髮絲掃過精悍的手臂,微微發癢。
稍一抬眼,正對上一雙塗著眼影的妖嬈眸子,淚光宛然。
“……”
五指猛一攥牢,折斷掌骨。
妖豔女人慘呼一聲,被直襲神經的劇痛打得昏厥了過去。
陳酒抬頭望向天空,抿了抿嘴唇,最終沒有選擇殺人,只是隨手將女子推進了屋下的酒溪裡。
拾起花瓣。
光柱隨之消散而去。
似乎只是普通的花,就連苦舟都沒有給出鑑定,但陳酒拿在手裡,卻莫名有些沉重。
……
“是個有善心的。”
楊太真輕輕撫摸著小狗,微微頷首。
“善心不一定,倒是有腦子,知分寸。”
李隆基移開眼睛,眉頭微微一皺,眼袋越發深重。
目光落處,越過重重光華,一個人影被包裹在大群蟲蛇之中,發出慘叫。
對面站著個滿身銀飾叮噹作響的苗人女子,指間拈著一簇花,小麥膚色,脖頸盤蛇。
“衣不蔽體,成何體統,噬人取樂,如蠍如蛇。”
唐皇一甩袖子,
“這種人,如何登得上玄元燈會,如何配得上盛唐氣象?莫非要讓在座的萬國使臣都以為,我大唐子民是不知廉恥的野人,是冷血嗜殺的野獸麼?!”
“陛下息怒。”
羅公遠一彈指,苗人女子被瞬間抹去,只剩下一個孤零零花瓣,重新煥發出沖天的光柱。
這時,楊太真輕呼一聲:
“三郎,你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