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跟他說:“你剛剛打了人,現在去跟陸師兄道個歉。”
一聽要道歉,男人臉色倏地黑下來。
裴歌抽出手,往洗手間的方向去。
江雁聲盯著她的背影,愣了一兩秒以後抬腳跟了上去。
在往大門和洗手間的交界處,江雁聲抓住裴歌的手腕,女人小腦失衡,身形不穩,踉蹌一步被他一把攬著肩膀。
頭頂他低沉的嗓音傳來:“我不跟他道歉。”
“你打了人……”
“我不跟他道歉,也不要那個觀察期了,這樣滿意嗎?”
腦子突然空白了幾秒。
等反應過來裴歌已經被他給塞進了副駕駛。
江雁聲照舊傾身過來給她系安全帶,裴歌揪著他的襯衫問他:“你說不要觀察期了,是什麼意思?”
車裡一片靜寂。
她琥珀色的眸盯著他,紅唇嫣紅,那雙絕色的眼睛明明足夠清澈透亮,但江雁聲看著就是覺得迷離。
他盯著她的唇色,喉結滾動:“字面意思,應該很好理解。”
裴歌眨了眨眼,濃密纖長的眼睫像扇子一樣撲騰,又在眼瞼下方落下一片陰影。
她說:“那我們這是徹底吹了還是在一起了?”
男人低頭,在她唇上親了下,眸子裡無多少笑意,但嘴角勾著淺淺的弧度。
薄唇貼著裴歌微涼的耳廓,呼吸盡數沖刷著她脆弱又敏感的耳膜:“你說呢?”
裴歌攥緊手心,沒忍住往一旁縮了縮,她眨眨眼:“鄉巴佬,你想哄人可真是太容易了。”
……
他就這麼把她哄住了。
裴歌側頭肆無忌憚地盯著他看,眼神直白肆意,她說:“如果不是我撞到,你準備什麼時候給我打電話?”
若不是她不小心撞見顧風眠和他通話,他指不定還要瞞她多久。
男人單手熟練地打著方向盤,側頭看她一眼,薄唇輕啟:“我不準備給你打電話。”
“……江雁聲,你這個人真是爛透了。”
他笑笑:“嗯。”
裴歌咬牙:“你還嗯,為什麼不準備打?”
“是想著要不就算了。”他停頓住,過了一會兒又說:“不過你要這樣氣我,好像又覺得辦法忍。”
“我沒氣你。”
他回側頭看著她,眸色深沉:“約法三章,你答應了的,這會兒忘了?”
“你先找顧風眠的。”
“只是給她引薦人脈,一起吃飯的人那麼多,並不單單和她一人。”
“江雁聲,你偷換概念。”
“裴歌,她跟你不同。”
“哪裡不同?哦對,你們青梅竹馬,我是後來者居上。”她冷哼了聲,轉頭看著窗外。
而江雁聲安靜開車,懶得再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