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說:「等我給她一個婚禮。」
杜頌眉心皺得更緊,「沒這個必要……不如早點放手。」
「嗯……」江雁聲斟酌了兩秒,看著杜頌,「一個裴其華未必就能保證萬無一失,要是他們知道他有一個女兒,而他女兒如今過得裴其華還要恣意,
我們的勝算是不是又大了?」
這話讓杜頌鬆下一口氣,他挑眉,未再開口。
而江雁聲卻覺得心臟疼得厲害。
晚上,同行聚會。
江雁聲在受邀之列。
今天沒別的事,不談合作,純屬吃喝玩樂之流。
但還是有人藉著這個聚會的由頭遞上來一份企劃案,遞檔案的是臨川某位少爺,對方小聲說:「江總,看看吧,這些人裡,就你路子最野。」
包間裡光線昏暗,江雁聲不過隨手開啟翻了翻就放到一邊。
「江總,這是塊頂肥的肉,只有你敢冒風險吃,把那條路打通了,以後源源不斷的都是「這個」。」
這少爺打了個響指,又搖頭笑道:「咱們這些保守派,想碰也不敢。」
是菸草方面的灰色產業,這東西的確流水可觀,但得走國外的路子。
裴氏目前的產業都不涉及這方面,走的都是康莊大道,這種節骨眼上,江雁聲不打算冒這個風險。
但他也沒駁人面子,順手將企劃案扔給一旁的柒城,讓他明天找個可靠的人評估看看。
那少爺見有戲,忙給江雁聲倒了杯酒。
之後包間裡有些汙濁。
有人當場籤支票讓圈子裡某個四十線小明星跳脫衣舞,江雁聲沒空陪他們玩兒這種遊戲,叫了柒城備車準備離場。
正要起身,包間的門被開啟,原來是有人姍姍來遲。
「大忙人,咱這都已經酒過三巡,馬上轉場子了,你才來!」
「罰酒罰酒罰酒!」
來人很痛快地喝了三杯,撥出一口氣,最後笑道:「實在是沒法,家裡鬧得厲害。」
「哎,我說錢三兒,你真就被你那老婆孩子給栓死啦?」
柒城還在耳邊給江雁聲介紹新來的這位的情況,然而男人半垂眼皮,眸色幽深,心上有什麼東西正在悄然地生根發芽。
旁邊有人端著杯子傾身碰了一下江雁聲的。
剪影看得分明,杯口低於江雁聲的。
對方挑著眉,語氣有些輕佻玩笑:「這有了拖油瓶的男人是會變得不一樣,錢少這就是個活生生的例子,以前多風光風流,一有這種場子,必定得是第一個落座的,那種顧家顧老婆孩子的他曾經是第一個看不起!」
「後來自己有了老婆孩子就變啦,這初衷也改了,得,直接成了自己當初最討厭的人。」
江雁聲眼底漠然一片,他拍拍這人的肩膀,闊步離開了。
時間還早,柒城問去哪兒。
他說:「回家。」
車窗半降,那份企劃案被隨意地扔在一邊,男人望著窗外,不多時卻忽地問柒城:「跟你女朋友幾年了?」
「三年。」柒城答。
他點頭,「準備什麼時候結婚?」
「明年吧,明年她來臨川。」
「嗯。」江雁聲低頭掐著自己的眉心,落下兩個字:「挺好。」
柒城透過後視鏡看他,男人此刻低著頭,窗外燈光不斷從他身上閃過,場景有些不真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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