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聞言抬頭,皺眉起身走到病床前。
「還難受麼?」他沙啞著聲音問她。
顧煙雨搖頭。
他幫她調整了輸液管,低頭看著她。
過了會兒,又倒了水過來喂她喝下。
顧煙雨仰頭望著他,男人臉色有些蒼白,下頜線條依舊凌厲。
利落的短髮下面那雙眼睛漆黑如墨,比外頭的夜色還要深沉。
方才房間裡那些潮溼的場景還歷歷在目,她不知羞地纏上去,卻被他一次次地拒絕。
顧風眠有些恍惚,她低下頭,吸了吸鼻子,輕聲道:「對不起。」
「不是你的錯。」他說。
他拖了一把椅子過來坐到床邊,「五年前到底發生了什麼?」
顧煙雨臉色一變,快速地看了他一眼。
「我不想瞞你,車禍後我的記憶出了一些錯亂,我去學校查了你當年的學籍檔案,為什麼會選擇退學?是誰逼你的麼?」
江雁聲的話一下將顧煙雨拉回了五年前。
她如今不太願意去回想當年那段不太好的經歷,閉上眼睛,不想說話。
而下一秒,男人略顯逼仄的嗓音襲擊她的耳膜:「煙雨,是不是裴歌?」
猛然睜眸,顧煙雨再度錯愕地看向他。
她低下頭,撥出一口氣,聲音莫名很低:「原來你都知道。」
江雁聲覺得自己心臟震顫得厲害。
他緊緊盯著顧煙雨,用很是急切的語氣問她:「我知道的不多,我需要知道五年前我們離開臨川的細節。」
「可你當時都沒追問……」她訥訥道。
「當時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顧煙雨垮下肩膀,眼神疲憊地看著窗外,說:「你問我,我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你還記不記得我大二那年的夏天,我給你買過一件外套?」
是那件外套,江雁聲當然記得,他點點頭。
「那件衣服幾乎花光了我所有的積蓄,那時候是八月中旬,你當時跟阿頌忙著創業,我們那段時間都很少見面……」
「我當時找了個不錯的兼職,跟著一個有錢人一起出海,我擔任翻譯的工作,只一晚上幾乎可以掙夠我一學期的學費,而且八月份的臨川很熱,能出海是一件幸運的事,」
「但……但是,我後來還是被迫錯過了那次機會,我永遠都記得,那天是八月十九號……」
那天晚上,顧煙雨像往常一樣從兼職的地方走回宿舍。
她下了個早班,為了八月二十那晚的場合,她又肉痛了一把,去商場選了一條價格不菲的裙子。
回學校的路上就出意外了。
再度醒來是在一個光線昏暗的房間裡,她的包和新買的衣服都在房間裡,唯獨手機不在。
房間裡只有一扇一平米左右的窗戶,很小,哥特風式的彩色玻璃窗格,陽光灑在上面是橘紅色。
顧煙雨判斷這時候應該是黃昏。
她腦後勺很痛,被人打的,所以睡了差不多一天才醒過來。
她對於暈倒之前完全沒有什麼印象,只記得自己當時的心情其實有些興奮,如果這場兼職順利,那她這個學期都可以輕鬆許多。
可以拿到豐厚的報酬,還能好好地給眠眠選一份禮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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