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冶寒醒來的時候就看到兩個女人在屋裡,一個在榻上看話本,一個在搖椅上嗑瓜子。
他輕咳了一聲,嗓子幹得如刀割。
聽到聲音,鄭貴妃立刻放下瓜子,百米衝刺到床前。
“陛下,您可算醒了,您要是有個三長兩短,妾身也就跟著您去了......嗚嗚嗚。”
“鄭貴妃?你怎麼在這兒?滾出去!”公冶寒嗓子雖啞,但聲音裡的冷峻之意卻一點不減。
鄭貴妃:“......”
溫陵過來倒了一杯水,遞給公冶寒。
此時公冶寒披散著頭髮,衣衫半敞,面色蒼白,眼神迷濛,竟有幾分病美人的嬌媚。
她在心裡讚歎一番,而後道:“鄭貴妃在這裡侍疾了一天,累得腰痠背痛,陛下不賞賜也就算了,怎麼還趕人家走呢?”
“噗!”公冶寒一口水噴了出來,“你說什麼?她在這裡伺候了一天?那給我擦身的,喂藥的,按摩的......”
溫陵理所當然地點點頭。
公冶寒覺得自己不乾淨了......
“陛下~”鄭貴妃貼到公冶寒身前,掐著嗓音說道,“妾身辛苦一點不算什麼,只要陛下——”
“滾出去!”公冶寒重複了一遍,沙啞的嗓音帶著戾氣。
鄭貴妃嚇得花容失色,但想了想自己這一天的辛勞,便還想再表表功。
剛欲開口,公冶寒的腳就不耐煩地踢了過來。她沒防備,又因為裙子太長,被踹倒在地。
一雙手將她扶了起來。是溫陵。
只見溫陵朝著公冶寒怒道:“你有病吧?!”
公冶寒蒼白的臉上覆滿冰霜,也提高了嗓音:“你還向著她?!你忘了當初是誰帶著一群人要杖斃你了?!”
溫陵道:“一碼歸一碼,怎麼能混為一談,再說她確實在這兒累了一天,你能不能講點道理?”
“講道理?你讓別的女人來碰我的身子,你還有理了?!”
溫陵腦子一懵:什麼叫別的女人?她自己也沒碰過好不好?!
她強迫自己冷靜下來,道:“好,我就當你是病糊塗了,我不跟你吵,德喜,送鄭貴妃回去。”
一旁的鄭貴妃已經精神凌亂,她已經搞不清楚眼前的狀況了。
她辛辛苦苦地侍疾。結果皇帝要踹她,溫陵那賤人反而要幫她。
一個紅臉,一個白臉來耍她玩兒嗎?
待鄭貴妃離開,公冶寒才又問道:“她在這兒忙了一天,那你呢,你去哪兒了?”
溫陵掏出一塊令牌扔到床上,說道:“這是公冶風給我的,他讓我去找溫川——”
“你去見那隻海王八了?你不是答應我不去了嗎?”
溫陵:“......”大哥你重點找錯了吧?
她忽然有些心虛,便遮掩道:“我沒說過啊,你記錯了,公冶風說——”
“我沒記錯,你明明答應過我。”他病弱的語氣帶著幾分可憐,許是因為病了,眼尾有些泛紅。平日裡總帶著幾分戲謔和風流的眼睛此時求證般地看著溫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