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冶寒一時竟不知道是該喜還是該怒。
她相信自己沒有參與,可她又真的一點不在乎。
溫陵看他一張臉忽晴忽暗的,以為他是在遺憾自己穿過來太晚了,沒有來得及參與,便又安慰道:“你也不用太遺憾,以後等淑妃坐完月子,你還是有機會參與下一次造人的。”
這回,公冶寒一張臉徹底黯了下來。
他看著溫陵,漆黑的眸子裡沒了一貫的溫柔,反而帶著微微的怒氣。
但只一瞬,這怒氣就被他壓了下去。
話一出口,溫陵自覺失言。
一個男人,穿越到坐擁三千佳麗的皇帝身上,卻沒有順水推舟,左擁右抱。可見他對待感情是極認真的。
他整日說自己單純又專一,單純肯定是假的,但專一應該是真的。
不像她,整天就想著包養無數小奶狗。
可她還拿這種話來打趣,實在惹人厭。
她於是又想找補一下。
“額......我是說,你以後、可以跟別的女人、也不一定是淑妃......”
“我累了,睡覺吧。”公冶寒冷著一張臉打斷了她。
“那你......不先去看看淑妃嗎?”
沒有回答。
溫陵也不好意思再說什麼,便識相地回了宜蘭殿。
一個晚上,溫陵都在輾轉反側。
為什麼要說那種話呢?
可能是平日跟他開玩笑開習慣了,兩個人整日同吃同睡的,過於熟悉,不知不覺就過了邊界。
身為二十一世紀的人,她怎能如此沒有邊界感?
以後可不能這樣了,應該好好跟人家道個歉的。
不過淑妃懷孕的時間點也太巧了點,她要是早知道自己有身孕,為什麼不早說?
第二天,溫陵早早地就來到了紫宸殿。
因為她想到了一個很重要的問題。
古代的皇帝早晨五六點就要出寢上朝,溫陵來得太早,公冶寒甚至還沒起。
溫陵也從來不起這麼早,她向來都是睡到日曬三竿。
德喜領著兩個小太監在門口等著伺候皇帝起身洗漱,沒料想看到溫貴妃打著哈欠,散著髮髻,穿著睡衣,簡單披了個大氅就來了,連個宮女都沒帶著。
那倆小太監沒見過這種情況,沒有宮妃這種時候不經宣召就來......自薦枕蓆?
這時辰也太晚了點兒吧?
那他們是通報還是不通報?
要是通報的話,不是得把皇帝吵醒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