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喜卻不愧是能在公冶寒身邊混到最後的人,對這位行為荒誕的溫貴妃早就見怪不怪了。
他滿臉堆笑迎上去:“貴妃娘娘這是來找陛下的?”
溫陵道:“嗯,陛下還沒醒是嗎?那我在這兒等等。”
德喜卻道:“這麼冷的天,哪兒能讓您在這兒等著,陛下早就吩咐過了,無論您什麼時候來都不用等通報,奴才這就領您進去。”
“可他不是在睡覺嗎?”
“陛下說睡覺也把他叫起來。”
溫陵:“他什麼時候說的這話?”
昨晚她走的時候他明明已經睡了,怎麼還能預料到她會來,還記得吩咐德喜。
德喜邊往裡走邊回憶道:“喲,奴才也記不太清了,好像是......前段時間您剛搬回宜蘭殿那會兒。”
溫陵腳下一頓。
旋即又跟了上去。
紫宸殿的內室,透過屏風,溫陵隱約看到公冶寒還在睡,於是她就等著德喜去將人叫起來。
結果是等了好一會兒才發現——德喜早就出去了。
那是要她自己叫嗎?
罷了,又不是沒在一張床上睡過。
她越過屏風走到床前,見公冶寒睡得正沉,眉頭緊皺著。
他每天很早起床,下了朝還要批奏章到很晚,還是讓他多睡一會兒吧。
溫陵便靠著床邊坐下來,等著他醒,這樣就可以第一時間把自己的發現告訴他。
只是她最近也很累,坐著坐著這頭就越來越沉,她都不知道自己是什麼時候睡過去的。
只知道等她終於睡醒的時候,人已經在公冶寒的床上了。
公冶寒就在她旁邊躺著,兩人還蓋著一床被子,最重要的是她還摟著人家的脖子!
而上朝的時辰早就過了!
她條件反射地抽回手,努力回憶了一下,難道是自己迷迷糊糊爬上來的?
說好的邊界感呢?!
她自我懷疑這會兒,公冶寒也被她抽手的動作弄醒了。
看到她以後,先是一愣。然後,既不問她為什麼來紫宸殿,來幹什麼,也不問她為什麼會出現在他床上。而是支著頭,笑得曖昧不明地靜靜看著她。
本來想談正事兒的溫陵眨了兩下眼睛,失語了。
公冶寒這廝實在長得太好看了。
大家都是剛起床,憑什麼他的畫風就和別人不一樣?
支著個頭,散著個頭發,露著個鎖骨,狐媚著一雙眼睛,勾引誰呢?!
等等,好像她才是“自薦枕蓆”的那個......
於是她抱著試試看的心態,緩緩開口道:“我......可以解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