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陵再次看向自己七天前做的陶坯,還剩下一些沒有損壞,這些還是能入窯的。
可這一堆爛攤子總得有人收拾吧......
“你們杵在那裡幹什麼?過來幫忙打掃!”她衝死士們命令道。
眾死士:我們這雙拿刀拿劍,殺人奪命的手......用來打掃衛生?
算了,誰讓人家是主子。
李明月強撐著站起來,過來向溫陵道謝。
“姑娘,這些人是你的......?”李月望著那些正在院子裡殷勤打掃的死士問道。
溫陵解釋道:“哦,他們......是我家的護院。”
“可他們為什麼要蒙面啊?還都穿著黑衣裳?”
溫陵又道:“因為......他們以前都是綠林山匪,身上都揹著人命呢,後來投靠了我家,輕易不敢露真容。”
眾死士:我們辛苦考上的編制被你說成這樣?
“不過那些人為什麼要來砸場子啊?”溫陵問。
明月窯廠原名叫韓家窯廠,是李明月過世丈夫的家產。
她和丈夫沒有孩子,丈夫死後,她無意再嫁,便將窯廠改了名字,獨自經營。可她丈夫的哥哥卻盯上了這窯廠,一直想將她趕出韓家。
李明月本就是外地嫁過來的,父母都已過世。自己依靠窯廠維持生計,自然是不從。於是她這大舅哥就隔三岔五找些潑皮無賴來搗亂,她都已經習慣了。
“雖說這窯廠確實是當初成親的時候,分家分出來的,可既然我已經決定守寡不嫁,哪有吃絕戶的道理?他們不過是欺負我沒有孩子罷了!”
“那你們為何不報官呢?”溫陵問道。
“我們不是沒有報過官,可是官官相護,我那大舅哥在朝中做大官,那京兆府尹哪裡敢得罪他啊?”
溫陵:“多大的官?”
有皇帝官大?
李明月道:“樞密使,好像是一品大員。”
溫陵:......
還好沒有皇帝官大。
打掃完院子,死士們眨眼的功夫就又隱回了暗處。
李明月幫著溫陵一起將剩下的陶坯入窯燒製,需要燒一天一夜。
釉裡紅對溫度要求極高,一千多度的窯裡,要控制溫差不超過十度,低了十度,顏色就變成黑的,高了十度,顏色就會燒飛。
古代沒有溫度計,全靠經驗,所以得有人一直看著。
晚上都由李明月看,白天溫陵再來。因為釉裡紅十窯九不成,一次肯定是燒不成的。
剩下的時間,溫陵也沒閒著,她又做了一堆陶坯,等著曬坯後下一次入窯。
回宮的時候已經很晚了,溫陵坐在馬車裡累成狗。
想著還要找公冶寒商量樞密使韓俊的事兒,這老不死的,果然不是什麼好鳥。
只是......又得藉助皇權,又得靠男人。
要不她把公冶寒殺了,自己做女帝吧。
嗯......算了,打不過。
回到宜蘭殿又是倒頭就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