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堯佐是在暗示陳士吉告御狀,將這案子移到刑部,溫川就必死無疑。
陳士吉是平王黨,按理說沒有不配合的道理。
可他雖然一臉悲愴,卻偏偏對這話沒有任何反應,就跟沒聽見一樣。
剛才看到女兒慘死,悲痛之後,就想要當場殺了溫川。
可溫貴妃的話卻讓他冷靜下來。
溫貴妃問他:“除夕那天,你和平王是不是也串通好了陷害言思。”
是這一句話讓他恍然大悟。
如果這一切像除夕那天一樣都是平王的手筆,那真正害了紫菀的人,未必是溫川。
而他的無動於衷也讓公冶風更加覺得不妥。
已經快要四更天了,期間有女眷和某些置身事外的大臣想要回府,統統被公冶寒回絕。
溫陵打了個哈欠,公冶寒道:“我就讓御林軍先送你回宮。”
溫陵搖搖頭,這種時候她不能走。
御林軍的搜身終於結束。
德喜將一支鍍金點翠鑲紅寶石髮釵呈了過來。
陳士吉看到那髮釵,一下子跳過來,劈手奪過髮釵。“這、這是我女兒的髮釵,是她生辰那天買的!這是哪裡找到的?”
剛才在裡面,溫貴妃還向他問起,陳紫菀在宴席上是否弄丟了髮釵。
可他明明記得,女兒離開的時候,頭上是戴著的。
德喜回道:“是在府中一名護衛的身上搜出來的。”
那護衛被御林軍扭了出來。
公冶風見到那護衛,只覺得身軀一震。
那護衛被押解到公冶寒面前跪下,臉上已明顯慌亂起來。
公冶寒又從陳士吉手裡接過髮釵,看了一眼,遞給溫陵,然後問道:“這髮釵你是如何得來的?”
“這......這是小人撿來的、是撿來的。”
“你胡說!”陳士吉指著他,大聲喝道,“我女兒離席的時候頭上還戴著這髮釵,你卻說是你撿來的,那你倒說說是哪裡撿來的?!”
“是......是......”
他只是看那髮釵名貴,想事後拿出去換點銀錢。平王妃派人來告訴他計劃有變,說換了個女人,可並沒有說換的是禮部尚書的女兒啊,他只當是個尋常富戶的小姐。
哪裡想到計劃發生了這諸多變化,變成現在這樣。
他指著身後不遠處的一片灌木叢道,“是在那兒撿到的。”
“那你是何時撿到的?”溫陵問。
“是......大約是戌時過半的時候。”
溫陵道:“陳小姐離席的時間差不多就是戌時過半,那看來你撿到這髮釵的時候,她應該還活著。”
那護衛連忙點頭:“對對對、必定是陳小姐離席之後不小心掉的,因天黑才讓小人撿了個便宜,但人絕對不是小人殺的!”
他擺著手為自己辯解,覺得自己的謊圓得很不錯,這會兒已經冷靜下來,不像方才那樣慌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