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晚凝話音剛落,驚鵲警惕地抬頭看向房頂,神色驟變:“小姐,此處怕是隔牆有耳,咱們的話被不該聽的人聽去了。”
言罷,驚鵲出了門,轉瞬便輕功掠上屋簷,與簷上的歲青纏鬥在一起。
兩人你來我往,見招拆招,最後先是驚鵲瞅準時機將一枚銀針,射中歲青。
“哎喲,你耍賴!”歲青捂著肩膀從屋簷墜落。
驚鵲趁勢而下,幾個起落便穩穩落在地面,將歲青制住,隨後手腳麻利地將他捆綁起來倒吊在房梁之上。
被倒吊著的歲青發絲垂落,卻嬉笑著開口說道:“這位姐姐,你方才那招燕迴旋可否教教……”話還沒說完,驚鵲便眼疾手快將銀針抵在他脖頸處。
驚鵲向花晚凝請示:“小姐,這人鬼鬼祟祟不知在耍什麼心思,可要將他斬草除根?”
“小郎君,你去房簷上做什麼?”花晚凝微微挑眉:“學起樑上君子了?”
歲青忙不迭解釋:“別別別斬草除根呀!姐姐,公子吩咐我務必看好你,我可絕沒有任何壞心思,只是在認真當差罷了!”
“無妨。”花晚凝抬手攔下做勢要動手的驚鵲,目光重新落回歲青身上:“花家滅門真相,我勢必要查個水落石出,這一點,你家公子也是知道的。小郎君,你若要將此事告知你家公子,也並無不可。”
“姐姐,你儘管放心。公子的意思是讓我護你周全,只要你在立春之前不踏出伽藍寺就行,沒別的了。”歲青笑道。
“就你這小崽子還想護小姐周全。”驚鵲冷聲道。
花晚凝俯身撿起歲青掉落的飴糖袋子,問道:“你多大了?”
“十五,六歲就跟著公子啦!”歲青笑道。
“飴糖我便帶走了,小孩子少吃些糖,小心爛了牙。”花晚凝笑了笑,說:“往後你也別在簷上蹲著了,若是一個不小心摔著了,我怎麼和你家公子交代?”
“嗯!”歲青重重應了一聲,隨後看向驚鵲說:“這位姐姐身手了得,得空了可否教教我?”
“要跟著我學功夫?”驚鵲冷笑一聲:“先接我三招再說。”
“那可否先放我下來呀!”歲青嬌氣道。
驚鵲嫌棄地斜睨了他一眼,隨後解開繩子將他提溜下來。
歲青“噗通”一聲落地,踉蹌了一下才穩住身形。
一邊滿臉堆笑地看向驚鵲和花晚凝道謝:“多謝姐姐,多謝姐姐,我以後肯定不在房簷上瞎晃悠了。”
“好了,既然沒事了,你繼續認真當差便是。”花晚凝道。
“嗯嗯!”歲青頭如搗蒜,又偷偷看了驚鵲一眼,小聲道:“那我先出去啦,姐姐要是改變主意想教我功夫,隨時叫我。”說罷,他便一溜煙地跑了出去,生怕驚鵲反悔再把他抓回來吊起來。
……
到了夜裡,花晚凝神色凝重,從袖間緩緩拿出兩份身契,正是桃暖和春來的。
“我們的身契不是在內務府嗎?”桃暖眼尖,一眼便認出那熟悉的文書,眼中滿是詫異。
驚鵲說:“你們不必追問身契從何而來。”
實則,這身契是驚鵲易容深入內務府取出來的。
“姑娘這是要做什麼?”春來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