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鳳台輕聲說:“我們回神都。”
“好。”花晚凝點了點頭……
神都。
金殿之內,皇帝單獨召見花晚凝述職。
皇帝目光溫和,開口道:“這常青的確是個好苗子,日後便讓他來做這工部侍郎,也好為朝廷分憂。”
“陛下聖裁。”花晚凝伏拜道。
皇帝若有所思,接著問道:“花司使,你立下如此之功勞,朕該如何賞你?”
花晚凝心中一凜,不知皇帝這麼問是在試探自己,還是真的有心賞賜?
思索片刻,她沉穩開口:“為陛下分憂是臣的本分。”
“不愧是花霆燁之女。”皇帝說著話鋒一轉:“聽聞司使近日四處追查當年花家之事。”
花晚凝心下一緊,面上卻神色如常,看著皇帝沉穩應道:“是。”
皇帝忽然輕笑:“明鸞郡主,可知朕為何復你封號?"
“臣愚鈍。”花晚凝頷首,輕聲道。
皇帝神色平靜,看不出喜怒,緩緩說道:“朕念你忠心可鑑,又是個有才之人,所以將你復封郡主,委以神機司重任。朕盼你能放下過往執念,著眼當下,為江山社稷出力便好。”
花晚凝心中五味雜陳,看來陛下終究是不願為花家鳴冤。
這一瞬,失望、不甘、憤怒交織於心。
但她更明白此刻不能衝動,便強壓下內心情緒,俯身行禮,言辭懇切:“臣,謹遵陛下教誨。”
退出金殿,花晚凝回首望向那巍峨宮殿,陽光灑在飛簷上,刺得她眼睛微微發痛……
回靈犀閣的路上路過了葳蕤軒,看到徑直走來的春來輕聲問道:“和歡公主這幾日如何?”
春來輕輕搖了搖頭,臉上滿是不忍之色,低聲回道:“司使,和歡公主這些日子連飯都難以下嚥。這宮裡的人吶,皆是看人下菜碟的主。公主如今失了倚仗,日子過得可艱難了。”
“果不其然。”花晚凝心中湧起一陣酸澀,轉身朝著葳蕤軒走去。
一進葳蕤軒,院子裡空蕩蕩的,寂靜得有些詭異,不見往日穿梭忙碌的宮人。
花晚凝走入薛靈悅房中,見她正虛弱地靠坐在床上,面色如紙。
瞧見花晚凝進來,薛靈悅眼中閃過一絲光亮,忙掙扎著開口:“阿憐……咳咳……”話還未說完,便被一陣劇烈的咳嗽打斷,單薄的身子在床榻上劇烈顫抖。
“鬱兒,怎的如此虛弱?”花晚凝忙守在薛靈悅旁邊。待看清房中只有丫鬟茯苓一人時,不禁皺起了眉,問道:“茯苓,就剩你一人了?”
茯苓眼眶泛紅,忙說道:“花司使有所不知,公主的藥材都被停了十多天了。薛家一朝被流放,那些皇宮裡見風使舵的宮人,便再也不將公主放在眼裡。從前對公主是如何尊敬,如今就變得如何怠慢。不僅藥材沒了,就連日常的膳食,也常常送得遲,還都是些粗茶淡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