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楓打聽的人說,常武縣的陸三姑娘小時候脾氣很大,我還以為是騙人。沒想到是真的。”
陸曈漠然:“你為何攔我?”
“不想你送死。”
“我只想殺了他。”
“我替你。”
他平靜道:“我替你殺了戚清。”
他說得輕描淡寫,宛如只是隨口一提,但陸曈知道,他沒有說笑。
胸腔熟悉的鈍痛襲來,她抬眸,看著裴雲暎,神色不為所動。
“我不相信任何人。”
“但你可以相信我。”
“陸曈,”他一字一頓道,“你可以相信我。”
更深的夜色從窗外洶湧而來,卻在屋中燈火前驀地止步,那點微弱的、彷彿下一刻就要熄滅的光亮執拗地泛著暖色,將周圍一切明確分隔開來。
她被包裹在這團安全的光裡。
他開口:“就算你討厭我,就算你不在意我的感受,難道你也不在乎仁心醫館其他人?”
“銀箏、杜長卿、苗良方、阿城、林丹青、紀珣……”
他每說一個名字,陸曈的心就顫動一下。
“你真的捨得拋下這一切,對這些人和事沒有一絲留戀嗎?”
陸曈不語。
眼前浮現過很多畫面,好的壞的,似張徐徐鋪開的畫卷,有些模糊了,有些尚清晰著。
她垂下眼簾,聽到自己漠然的聲音。
“我要回去了。”
絲毫不曾被他打動。
回答她的是對方更冷酷的聲音。
“不行。”
陸曈抬眼看向裴雲暎。
他起身,走到門口停下,微微側首,語氣平靜:“在你打消這個念頭前,我都會守著你。如果你不想見我,就換別人來。”
青年起身,推門走了出去,門外,青楓赤箭上前,裴雲暎吩咐:“守好她,別讓她出去。若出了半點紕漏,唯你二人是問。”
二人不敢大意:“是。”
他提起桌上佩刀,轉身出門,赤箭問:“這麼晚了,大人是去哪?”
裴雲暎頭也不回。
“太師府。”
今天是囚禁play(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