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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你非我良人,怎知我情深?

雖然此刻我被她的倔強降服了,但並不代表我能原諒她的所作所為。

我將已經凍得瑟瑟發抖的素素從地上拉起來:“你別哪壺不開提哪壺,一碼事歸一碼事!你現在趕緊給我回去,凍出毛病我可擔不起!”

黎素素不依不饒:“我就是想跟你說,對不起。”

看著她好似一副要哭的樣子,我有些不知所措。我最見不得女生哭,特別是黎素素。於是我在她的眼淚落下來之前連推帶拽將她拉至路邊開始打車。

“既然你還有愧疚之心,那麼也該知道我是不會接受你的道歉的。”

將黎素素塞上計程車前,我說了這樣一句話。而後就看著車子呼嘯而過。我不知道車裡的素素,是什麼表情,更不知道,她的淚終是落了下來。

我想,有時候我們明知不可以,卻還是做了。我知道在愛情裡,本沒有對錯。但我不能像那些書裡寫的道理般,深明大義。

我梁初夏是個直腸子,恨就是恨,沒法假裝原諒。

回去後,我開啟所有的燈,仔細看著屋裡的每一寸角落。

歐陽丹住在她爸給她買的市區小公寓裡;春曉家在本市,自然住家裡;黎素素住學校宿舍—我受不了和別人同寢共夢,便在學校附近租了這個一室一廳。所以,這個小窩自然成了我們四個的大本營。

每個週末,我們都會聚在客廳裡,聊八卦憶過去談未來。我們熟知彼此的喜好,清楚每個人的過往。

我和周嘉承經歷的每一個微小事件,我都如數家珍般說與她們聽。我哪裡會知道,黎素素居然在我繪聲繪色的描述裡,愛上週嘉承。

歐陽丹曾說過:“防火防盜防閨密。”

我知道,她一直不喜歡黎素素,但是礙於我的關係,待她還算不錯。除卻我跟歐陽丹從初中就認識的情誼,我們四個人中,彼此也存在著微妙的關係。

不大記得黎素素是怎麼成為我們中的一員,只覺得那像是一件很自然而然的事,然後發生了,習慣了,認可了。

想到曾經在這裡的歡樂時光,我不禁悲從心中來。

忽然好怕有一天我還會失去另外兩個。於是我開始找手機給歐陽丹打電話,摸索了半天才想起來剛剛被我摔了。找到摔得亂七八糟的手機,麻利地裝好。沒想到一開機就有電話進來,是一個陌生的號碼。

牆上的時鐘,已然指向深夜兩點三刻。

誰會這麼晚打騷擾電話?

我納悶地摁下接聽鍵:“喂?”

“是我,費子辰。”

腦袋嗡的一聲,像被襲擊了一般半天緩不過勁來。在我已經把這茬忘得乾乾淨淨的時候,這個人居然又打來電話,著實有些詭異。

我清了清嗓子,禮貌地回應:“哦,費先生,這麼晚了不知您有什麼事嗎?”

他似乎喝了酒,說話有點含糊不清:“你現在在哪兒?我想見見你。”

我心裡又一頓,感情這人一喝酒就拿我尋開心呀!

“真不好意思,太晚了,不太方便。”我禮貌回絕。

“嗯,那打擾了。”意外地,費子辰並未繼續糾纏,而是掛了電話。

之前的害怕和疑惑好似一下子化解了,我大概有點明白了。人喝了酒總是想找個依託,我不知道費子辰為什麼會在酒精的作用下想起我,但有一點我很肯定,那並非他真正的意圖。

這樣看來,我也沒什麼好怕的。我甚至都想好了以後再接到此類電話要怎樣回絕。

稍稍鬆了一口氣,我才意識到現在的時間點給別人打電話有些不妥,所以我寫了簡訊發了出去:願我們的友誼萬壽無疆。收件人—歐陽丹、林春曉。

我比你們任何人,都要珍惜這份舉世無雙的感情。

費子辰掛上電話後,有點失落。

晚上三場應酬終究是將他灌醉了,雖然平時聲稱千杯不醉但也禁不起紅白洋的輪番轟炸。

從夜總會出來,他深深吸了一口夜晚的空氣,理了理工作思緒。他一邊往車庫的方向走一邊估摸著明天合同達成的把握。

前面有喝醉的男女相互攙扶著高聲叫笑著,任性而恣意。費子辰看著不禁扯了扯嘴角,隨即又突然覺得有點難過。這燈紅酒綠的生活,快要把他的心掏空了。這難過又伴隨著些許害怕,他怕自己就此孤獨下去,寂寞一生。

他沒有回家,而是去了一個公寓。

微微眯上眼睛,費子辰對司機說:“到了叫我。”

窗外的燈光掃進車裡,打在他緊皺的眉間,不停地跳躍著。只有十來分鐘的路程,卻像是走了很久。費子辰甚至覺得,自己恍然間還做了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