澤塬問道:“殿下,是否暗中相助四殿下。”按理說,李敖雖然面上表示支援李垣,可若是該幫的時候掉了鏈子,定會引起李垣的懷疑。
李敖想了想,這次春獵的目的不在於幫著哥哥們互相對付,而是要發展自己的勢力,他必須趁著這次機會掌握到切切實實的兵權。至於李垣,該怎麼和太子較量就是他自己的事了。李敖回答澤塬:“不必,且看太子能翻起什麼浪。”
澤塬又問:“殿下,二殿下整日裡都在練習射箭,您不練練?”李琰近日一直在努力練習騎射,萬一獵場上拔了頭籌,討了武成帝歡心,那李敖的路上便又多了一重障礙。
李敖不屑的說道:“二哥是為搏父皇開心,我志不在此,何須如此費力。”想想也是,武成帝寵愛李敖前朝後宮無人不知無人不曉,自是沒必要為這些事情費心。
澤塬:“殿下,文韜武略那二殿下都不如您,您當然不必為此費神。可如果二殿下這次冒了頭,豈不分了陛下對您的寵愛。”澤塬還是不放心,想著萬事還是得防著比較好。
李敖輕笑道:“若真如此,又何須本皇子動手,太子和四哥必然不會放過二哥。”太子和李垣兩相對峙,自是不允許再來一個人與他們相爭。不論這個人是誰,都會成為他們的眼中釘肉中刺,留不了太久。即使如此,他又何必親自動手,只管看著便好。
澤塬還是不放心,依舊囑咐李敖:“殿下,還需多留心吶。”
李敖並不在意李琰如何謀求上位,只問澤塬:“你沒聽宮裡一直傳本皇子無意朝堂,只留戀那兒女之情嗎?”
澤塬這才明白過來,原來李敖接近蘇世並不單單為她背後的勢力,還是扔出個煙霧彈,讓他們看不清真相。澤塬感慨說道:“殿下是給所有人下了一劑迷魂湯啊,這樣一來既能拉攏王蘇兩家,又能使眾皇子不對付您,殿下好計策。”
李敖想到蘇世,輕聲說著:“這次春獵,無女眷相隨,想必小世想去也去不了了。”明明是利用,可是李敖自己也越來越看不清他對蘇世到底是什麼樣的感情。
澤塬看出李敖希望蘇世能同去,便提議:“殿下,要不讓蘇姑娘女扮男裝一同前去。”
李敖停止彈琴,起身說道:“不可,女扮男裝容易,要瞞過父皇可難上加難。這樣,你去把前些日子從母妃宮中得來的九連環送給小世解悶,就告訴她,解開了本皇子定有重賞。”
澤塬撇撇嘴:“奴才從未見殿下對一個姑娘如此上心,就算您當她是棋子,也耐不住自己動了真情。”
心思就這樣被戳破,擱誰都會不樂意。李敖眸色一轉,微怒道:“多嘴。”
澤塬只得向李敖賠罪:“奴才說錯話了,殿下恕罪。”澤塬還有點小委屈,明明自己是那樣想的,真是煮熟的鴨子就剩嘴硬。
李敖看氣氛略顯尷尬,只好說:“去吧,記得親手交給她。”
澤塬說了句“是”,向李敖行了個禮便退下了。路上,澤塬心裡忍不住嘟囔著李敖這麼極力掩飾自己對蘇世的感情,究竟是何用意?他騙得了別人可騙不了自己,不早些說清楚遲早會錯過。
翎雲殿花園內,蘇世坐在鞦韆上手中擺弄著九連環,面前站著澤塬。澤塬看著蘇世來回研究著九連環,心想:蘇姑娘能解開嗎?這九連環可不是那麼容易就能解開的。
蘇世抬起頭,問澤塬:“你家主子除了送這個給我,還說了什麼?”
澤塬回答:“殿下說讓奴才親手交給姑娘。”
蘇世想著李敖不會只說了這簡單一句,繼續問道:“沒啦?”
澤塬這才吐出下一句:“殿下還說,姑娘若能解開這九連環,必有重賞。”
蘇世撇撇嘴,說道:“你家殿下就想用這小恩小惠把本姑娘留在宮中,他怎知我不會女扮男裝混進春獵隊伍。”
澤塬看著蘇世,恭敬的說道:“為了王蘇兩家的未來,姑娘也不會做此愚笨之事。”後宮有溫妃勸阻,又有殿下叮囑,蘇世定是不會拿性命作陪。
蘇世笑笑說:“你家殿下還真是瞭解我,好啦,他既送我這九連環,我便好好解。你去回了你家主子,我等著他的重賞。”雖然去不了春獵,好在還有李敖替自己找樂子,不然在這宮裡生活還真是索然無味。
澤塬見蘇世笑嘻嘻的樣子,便知她心情好了大半,於是向回宮向李敖覆命,便說:“多謝姑娘體恤,奴才這就回去告訴殿下。”
蘇世見澤塬要走,急忙向他道謝:“謝謝你送九連環過來,辛苦了。”
澤塬見蘇世如此客氣,倒覺得有些生分,只好說:“殿下吩咐之事,奴才豈敢言苦,奴才告退。”澤塬說完,行禮退下。
澤塬走後,蘇世坐在鞦韆上細細端詳手中的九連環,莞爾一笑。心裡想著,看不出這李敖的心思還真是細緻,知道自己去不了春獵會不開心,便立馬送來九連環替自己解悶。可是他對自己這麼好,就真的只是單純的照顧她嗎?
這樣想著,蘇世不禁陷入更深的思慮,在鞦韆上坐了許久。直到綺凌來喊她吃飯,才緩過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