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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當殺手還是當駙馬?

陽光暖融融地照在被褥上,公主府內一片喜悅,侍從們收拾了一間屋子,說是要給未來的駙馬住。

縱然辛夷從皇帝刀下搶回了塗山淞,可皇家體面不可失,聽從老宮人的安排,將他安置在外院的一間偏僻廂房。

那廂房離公主寢殿約半里地,這一夜,約莫著戌時左右,公主府裡都熄了燈,辛夷提著裙子,從自己廂房裡出來,環顧四下無人,偷偷溜進了廂房之中。

這幾天,她白天忙著給塗山淞備藥、煎藥,晚上又跑去給他換藥,著實辛苦。

因為是囚犯受傷,太醫院不肯上好的藥,辛夷便用刀子劃傷了自己,逼迫春城去取了上好的藥來。

可那麼一點點傷,哪裡能換來太多好藥。

辛夷讓花珠花露將自己一些首飾變賣,去宮外買了相同的藥來,一時間,公主府上上下下都飄著藥味兒。

花露捏著鼻子,皺著眉在煙霧繚繞之中問:

“公主,您不會真愛上那刺客塗山淞了吧!”

辛夷厚著臉,一邊搖著扇子扇藥,一邊道:“我那純粹是為了負責,你還小,你不懂!你傷了人家,你不治好人家怎麼行?”

可到底是不是愛,她自己也不知道,只是想起他的時候,她會覺得心裡暖暖的,一想到要失去他,她就心裡空洞洞的。

大概這就是——傳說中的友愛吧!

窗外,一隻老喜鵲撲扇著翅膀飛離枝頭。

望著熟悉的房頂,淞心緒複雜,經過幾天的薰陶,整個公主府都散發著濃濃的藥味。這世上固然應該以德報德,以怨報怨,可往往以德抱怨的情節最讓人動情。

月光下,辛夷舉著一盞燈,靜靜來到床前。望著雙眼緊閉的人,她內心一陣感傷。

趴在床前,辛夷將燈火放置一邊,道:

“這麼漂亮的人,還好臉上的傷不深。”

說著,她從藥箱裡拿出紗布,準備將現在的紗布拆去,換上新藥。

塗山淞早已醒來,但他傷得太重,只是睜著眼睛看她。月色中,一雙黑漆漆的眸子驟然閃亮亮地盯著自己,將辛夷嚇出一身冷汗。

“你醒了為什麼不說話?人嚇人真是嚇死人你知道伐?”

“你到底是誰?”塗山淞緩緩開口道,無論是人們口中的傳言,還是他曾經親眼看到的辛夷,都是一個自私且殘忍的人,不管發生怎樣的變故,她都不會親自半夜來為一個不相干的人上藥。

辛夷平復了一下心情,繼續開解他的紗布:“我也不知道我是誰,總之我有記憶的時候就是這樣了。”

塗山淞又道:“為什麼不殺我?”

嘆了口氣,辛夷皺眉道:“你們怎麼老想著打打殺殺的,殺了你對我來說有什麼好處嘛。”

說完,她突然起了玩心,挑著嘴唇,湊近了塗山淞道:“更何況你生得這麼好看。”

好看,對於青丘人來說,是最不值一提的東西。塗山淞在青丘的時候,雖然皮囊算作上乘,靈氣修為卻實為下乘,他有些惱怒世人的膚淺,但自己卻又好像實在拿不出別的東西來,便閉上了雙眼,不再說話。

辛夷搖了搖頭,一時間戲精上身,她上前輕輕拉過他的手,兩隻手握住,抵在自己下巴上,睜著一雙大眼睛,故作嬌柔道:

“郎君,何必總是如此悲觀呢,想一想你大難不死,公主又對你青睞有加,換做是別的男子,早高興得睡不著覺了呀!”

少女前胸的溫柔,讓淞覺得一陣羞赧,慌張地將手抽回去,但又覺得不太保險,硬將手塞回了被子裡。

這人從前小的時候還算正常,怎麼幾天沒見這麼放肆了?

摘開面上的紗布,她倒吸了一口涼氣,曾經那樣白皙嬌嫩的面板,如今破碎不堪,翻出一層一層的新肉,一道道長口子,上面結著血痂。

她的心也一同被揪了起來,只覺得自己方才的玩笑有點過分,咬著嘴唇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