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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當殺手還是當駙馬?

“對不起啊淞,哥哥也只是為了保護我,這個時代,你我身份特殊,便讓你吃了這些苦。”

待上好了藥,換了紗布,她又拉過他的一隻手——為了懲罰他,在他的手心處,一根長長鐵釘穿透手背,縱然此時取出鐵釘,也能看見那吐著肉的傷口。

辛夷只覺得一陣噁心,別過頭去一隻手撫著胸口,待回過頭時,眼中已滲出絲絲淚光。

她強忍著生理反應,為他擦拭著傷口周圍的肌膚,兩人沉默良久,忽然,塗山淞道:

“你為了救我,說……我本就是要殺你的,你何苦丟了清白救我。”

清白兩個字,對於辛夷來說自是沒什麼的,更何況自從塗山淞離開後,發現自己確實很喜歡有他在身邊的日子,早已把他當作屬於自己的人,當時情急,便只想到這個辦法救他。

但她嘴硬道:“我堂堂公主,救你便救了,歷史上還有公主養幾十個男寵呢,清白算什麼!”

說完,辛夷便想給自己一個大嘴巴。

不多時,她又怯生生地問道:“那你傷好之後,還會繼續殺我嗎?”

看著眼前單純得有些愚蠢的小女孩,塗山淞心頭掠過一絲不忍,其實很多時候他都想,若是自己沒有這血海深仇就好了,他只是人間普普通通的一個男子,她在他的身邊,也只是人間普普通通一個女孩,哪怕她不是公主,只是一個妹妹的身份,在他身邊。

可她偏不是。

塗山淞只覺得胸口悶悶的,腦中倏忽閃過多年來他用心練劍、修習的畫面——他不是個擅長修習靈力術法的人,又怎麼會是個好的刺客,又怎麼能擔得起報仇的大任?

他真的好累。

強忍著手上的劇痛,他抬起胳膊,輕輕撫上她的面頰。

“不會了。”

他放過她,也放過他自己。

她說的對,既然大家都說,她已經不再是從前的她,那他還執著些什麼呢。就算是從前的她,她已經辦了錯事,他又用同樣的方法去還報,不也成了和她一樣的人了麼。

辛夷忽然高興了起來,她撲哧一下笑出了聲,望著少女疲憊的眼神,淞只覺得自己心裡最柔軟的一處被擊中,他又看了一眼她受傷的手,決意從此放下仇恨,只好好將餘生度過。

當是時,窗外忽得傳來幾聲鳥鳴,他仔細去辨認,鳥鳴之中,凝結出這樣一句話:

“當駙馬還是當殺手?做了殺手丟命不說,還屢屢失敗,當了駙馬家財萬貫,萬人之上!”

塗山淞面上一紅,所幸臉上還有傷,看不出來面紅。

傷……

他有些猶豫,吞吞吐吐地問向辛夷:

“倘若……我的臉好不了,你……還會繼續喜歡我嗎?”

喜歡二字一出,他只覺得整個人整張臉燙得厲害,面上的血都要沸騰了一般,全要燒得蒸發了。

辛夷一下子沒反應過來,但隨即,她便想到,可能是院子裡的下人們胡說當駙馬的事,被塗山淞聽去了,她也面上一紅,鬼使神差般的,吐出一句話:

“什……什麼樣的喜歡啊?”

辛夷恨不得一個巴掌扇死自己,都這個時候了,裝什麼純啊!

淞也沉默了,半晌,只聽見窗外的喜鵲又開始嘰嘰喳喳——

“皇帝頭疼不已,囚犯怎麼能變成駙馬,趁其病重,燒為舍利,治癒公主心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