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瑾易看著床上的女人忽然不安了起來,峨眉緊蹙,連呼吸都急促了些許。
他眉色微緊,是藥力的作用嗎?
冷辭雪痛苦地咬緊牙關,繼續深陷夢中……
“宵小之輩,就這點小把戲也想讓我屈服?”冷正延神色依舊傲然。
“哦?是嗎?”張闊殘酷一笑,高聲喊道:“帶進來。”
倏地,洞口處,兩個壯漢押著一個婦人進來。
孃親——
暗格中的冷辭雪身中軟骨香渾身乏力,徒勞地在奶孃懷裡掙扎著,看著被粗魯扔倒在地的母親,她心急如焚,嘴依舊被嚴捂。
“張闊你個混賬。”冷正延看著滿身鮮血,髮髻蓬亂的妻子,眼中怒火中燒。
“夫君。”冷夫人抬頭看著被綁在柱上受盡酷刑的丈夫,滿眼心痛。
張闊唇角冷笑,抬劍抵在了冷夫人脖間,語氣森冷:“冷堡主不怕痛,不知道冷夫人怕不怕?”
“你個畜生,虧你還是個軍人竟然對女人下手。”冷正延氣得額間青筋暴起,他猛烈掙扎,身上被手指粗的繩索硬生生地勒出了一道道血痕,卻仍然動彈不了半分。
“少廢話,你若再不說,本將軍這就殺了她。”張闊目色一狠,長劍又往冷夫人脖間貼上幾分……
“不要……不要……”睡夢中的冷辭雪痛苦地低聲嗚咽著,雙手緊握成拳隱隱發顫。
李瑾易不解地看著她,只見她眉心緊擰,蝶羽般的睫毛顫動著,眼角一滴淚珠滑然而下。
他的心似被什麼撞了一下,她的神色看起來是那樣的痛苦。
嘴中依然在低聲囈語著:“不要……”
聲音是那樣的無助、恐懼和無奈。
不要?
她夢中到底想起了什麼?
看著她慌張地往被褥亂抓的手,他忍不住伸手去握住安撫著。
她的手一片冰涼。
夢中——
張闊看著冷正延近乎發瘋的樣子,心中還未來得及得意便忽覺手上利劍被一道力度一扯。
他愕然低頭,只見冷夫人已自己伸手抓過劍身往自己喉間狠狠一劃,登時鮮血飛濺。
“夫人——”
“孃親……不要……”床上的冷辭雪眉心緊擰,痛苦又模糊不清地囈語著。
李瑾易從未見過她這般模樣,即便是昏迷中,他仍能感受到她此刻心中的悲慟和一種無能為力的無奈。
她平時人前總是一臉溫婉,笑臉迎人,他從未察覺原來她她心中還隱藏著一些令她這般痛苦的事情。
她濃密的睫毛顫動不停,彷彿掉進了噩夢的漩渦無法自拔。
夢裡——
張闊望著已經伏地不動的冷夫人,再看看叫得歇斯底里的冷正延,一時反應不過來。
沒想到冷夫人這般剛烈,為了不讓自己丈夫為難竟然自盡了。
“啊……”
冷正延瘋了似的揚天嚎叫,雙目赤紅,手腳和脖子上青筋凸現,他發狂地吼著,彷彿用盡全身所有的力氣硬生生地把身上的繩索掙斷,赤手空拳地直撲向了張闊。
張闊一驚,猛然後退,他邊上的手下見狀連忙圍了上來攔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