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現在是你的。”
火兒一寸寸被摁入胸腔;炙熱的氣浪攪動書籍與公文在半空中飛舞。
持續了半響的的光芒消逝,少年的眼眸也黯淡下來,只有些許不安分跳動的火星,飄舞著化為塵埃飛逝。
“你可以回去了。”
戴有白手套的手收回,維奇起身來到窗邊,沉默的看向古堡西邊的那條街。辦公室的門無聲開啟來。
簡艾斯閉目存好這團太過於繁奧的記憶,頭轉到一邊,手指刺入掌心,吸氣吸到鎖骨十分立體。
“謝謝您的幫助。”簡艾斯拉著扶手站起,喉管一陣刺疼;扯出略微嘶啞的咳嗽聲。
維奇聽得閉上眼,往後背手,等到了門的閉合。
“這是不是太殘酷了?”
帝國班的五位導師悄然從門後露出身形。思科特望著壁爐前殘留的那團血,片刻之後,將目光移向了窗邊的傳奇。
“如果是在我十八九歲的時候經歷這樣的事,”懷德爾摩挲著下巴,點頭說出實話,“我會一蹶不振,甚至產生更多的逆反心理。”
話完,他看向旁邊的喬蒂,算是緩和氣氛的說道:“你認為我說的對嗎?副院長女士。”
喬蒂冷著臉不出聲。
已來到壁爐邊開啟那團紙觀看的格蘭登眉頭漸皺;望向沉默看月的維奇,終於忍不住出聲道:“維奇,你開導人的水平確實需要提高。”
“我之前聽得很仔細,我可以作證。”畢比頷首贊同,“你那些一看就是從書裡先學的,本該沒什麼感情。”
“這你都知道?”佇立在窗邊的導師轉過身,向他呵呵一笑,彎腰, 從散亂堆積在地上的書籍中挑出一本,併合起來拍了拍,讓大傢伙看清了封面上的書名。
“我是按照這上面做的。”維奇舉起這本《受難記》展示一會兒,使周圍的所有導師都拉下了臉。
“我不受了了。”
到此,喬蒂率先出聲,一面搖頭,一面轉身走到門邊;伸手一拉,直接把這木門扯出來扔在地上。
“噢~”懷德爾挑起眉,望眼同樣沉下臉的思科特三人,伸手往下壓,無聲往門外退去。
“我不會要艾斯還錢的。”思科特冷冷出聲,最後看眼維奇,跟著消失在了辦公室裡。
身邊人一個一個離去,在這滿目狼藉的院長辦公室中,維奇放下手中書本,於原地沉默了會,越過地毯上的血,開始收拾散亂的書和公文。
“你真讓我大開眼界。”
最後的紅袍倚靠在牆邊,雙手合攏在袖子裡,呼吸間有股淡淡的酒味,“難怪君王會把你從宮裡趕出去,換是我,早就將你殺了罷。”
“這是我的教學方式。”維奇收拾好地面,走過去關上窗,再用杯裡的茶水打溼殘餘的血跡,蹲下來將其擦拭好。
“你就不怕整死他?”親王側頭望眼西邊,面色平淡的跟了一聲,“他的三魂已經極其不穩,稍微性子軟弱點,估計這輩子學武是沒什麼前途了。”
“響鼓需用重錘,這些道理跟你也講不明白。”收起半紅半白的毛巾,維奇起身看向老友,語調平靜的問,“今天怎麼這麼有雅興。”
“與你無關。”親王聞聲笑了笑,往後抵住背,再停了會,又說,“但也多虧了這座練氣塔,我欠你個人情。”
“嗯。”維奇點點頭,再看眼窗外的月光,慢慢順出口氣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