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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徐吉道人

“既是得了仙緣,當知修行在個人,如此懈怠修行,真是不知師尊當日看上你那點收入門下。”

盤坐青巖,惟務修行的張道玄睜開那對發散淡淡紫意的瞳眸,語氣不善的對岸用肉打窩汙染河水的忘秋。

『無為無不為,有為有不為,我在釣魚,魚在吃餌,此刻正是修行時,又怎的會有懈怠一說。』

忘秋披髮跣足,手握短杆放長線,只是朗聲笑道。

“巧言令色之輩,就你也配有為無為!”

張道玄冷哼一聲,自詡是天生的山上人的他,眼見有山下的泥腿子爬上山跟自己相提並論,心底止不住的泛起噁心。

嘩啦——

一尾鮮魚咬鉤,看著半空魚尾甩動的水花和水面掀起的漣漪,忘秋伸手拍拍咬鉤魚頭,手指起落指尖多了一抹劍光,切下一團魚肉隨後便將未曾感受到痛苦的鮮魚放入河中任其遨遊。

忘秋也沒跟張道玄一般見識,轉過身樂呵呵的將肉穿鉤,提著魚肉也就離開了。

“無膽鼠輩,就不敢跟我論道一二麼!?”

看著忘秋離去的身影,張道玄厲聲喝道。

『下次吧,快到飯點了。』

忘秋覺得論道沒意思,未曾轉身,只是象徵性的揮了揮手。

“宵小鼠輩。”

張道玄冷哼一聲,只當是忘秋怯戰。

看著河中魚群食餌,將清澈河水鼓搗的汙濁不堪,也不知是怒從心頭起,亦或是眼不見心不煩,彈指射出連珠火球,卻是將水面炸出了一道深坑,肉餌四濺,露出漆黑的河床還有殘碎的碎石,游魚的殘軀在動盪不休的河內飄蕩,個別甚至濺到了張道玄的腳邊。

見沒了修行人講究的意境,張道玄作為個講究人,冷著張臉拂袖而去。

而此刻被冠以巧言令色的忘秋騎著山間的梅花鹿在山中晃盪,遠處十二隻小花蝠銜著靈果吱吱叫著似是邀請忘秋前去山洞做客。

『也是些有靈的。』

在烤熟的魚肉上撒了一些梅花鹿角上掛著的萬年靈芝粉,忘秋感嘆道。

“玄哥哥!”

也不知是不是前塵未散,命裡總多糾纏,抱著一張琴機的白曉月在不遠處高聲喊著。

忘秋吁了一聲,示意梅花鹿止住腳步,亦是抬手示意。

“玄哥哥!”

白曉月抱著琴機一路小跑,等到忘秋跟前時,小臉紅撲撲的跟火燒雲似的。

『是顧南師妹啊。』

看著眼前朝自己跑了一百步的女孩,忘秋從袖口取出一枚靈果進行友誼長存的分享。

“什麼顧南師妹啊,我都叫玄哥哥了,玄哥哥大可叫的親近些,外人面前叫我月兒師妹就行,平日左右無人,玄哥哥私底下叫我小月兒,小月兒會很高興的哦。”

白曉月扭捏著身子,對於自己的主動,小臉紅的滾燙。

也不知白曉月為什麼老是想自己跟她言辭顯得親近些,忘秋下意識的想在手裡抓住些毛茸茸的柔軟東西。

看了看自己身下的梅花鹿,出於鹿角過於粗礪,忘秋無奈摸了摸梅花鹿的鹿頭,而梅花鹿也甚是順從得湊過腦袋讓忘秋能摸得梗舒服些。

許是不想讓一個滿眼全是他的女孩失望,忘秋原地躊躇了半天,對於“月兒”、“小月兒”、“曉月”、“小曉月”等諸如此類的親近詞彙卻是始終不怎麼好意思開口稱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