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寧哲醒了,但他完完全全變了個人,不再是曾經的溫潤公子,經常陰沉著臉像在思考什麼,就連對柳妙清都冷淡了許多。
白矜矜這幾日也開始渾渾噩噩起來,原因還是身體裡的毒素開始發作了,距離半個月還有幾天,她沒了前幾日的精氣神,越發憔悴起來。
紀尋不知從哪兒找來的銀針,讓她坐在床上,把後背露出來,要給她扎針。
她持懷疑態度,“你是醫生嗎?你懂醫術麼?”
紀尋扯了下她扎的小辮,言簡意賅,“趕緊的。”
“就知道看我身體。”白矜矜嘀咕著,脫了外衫,裡面只著一件淡黃色的紗制肚兜,因為背對著紀尋,他只能看見細細的橫在背上的繩帶。
紀尋把針鋪開,取下幾根分別紮在她不同的部位,白矜矜瑟縮一下,喊疼,紀尋的指腹撫過她的面板,低低道,“正常現象,忍一忍。”
白矜矜在心裡翻了個巨大的白眼,一股麻酥酥的感覺在她後背上展開,她問,“這針有什麼用?”
紀尋掃了一眼她微微有些紅耳垂,“能給你壓制毒素髮作速度,能多活三天。”
白矜矜嘆氣,“三天?這跟延遲死亡有什麼區別?”
紀尋繼續給她扎,彷彿要把她的背紮成刺蝟,“活著就有機會。”
白矜矜抿唇,過了好久,她只覺整個後背都麻木酸脹,腰身也疼地厲害,繼續收起針袋,“好了,就這樣趴一會兒吧。”
“我腰疼……”白矜矜側過頭看他,一雙眼睛水漉漉的有些楚楚可憐。
紀尋按上她的腰,輕輕揉捏著她細滑的面板,白矜矜舒服地仰了仰頭,“嗯……再捏一會兒……”
紀尋雙手抱著她的腰,從兩邊慢慢揉捏,白矜矜下意識趴了下去,像貓一樣舒展身姿,整個身體彎成柔和的弧度。
又按了一會兒,紀尋溫熱的掌心忽然貼著她的腰不動了,白矜矜等了一會兒沒有什麼感覺,便懶懶地動了動,道,“怎麼了?繼續呀,好舒服……”
“趴好,別動。”紀尋打了一下她的屁/股,惹得女子一聲羞惱嬌呼,“你幹什麼!”
紀尋下床,把東西拿上,沉著聲,“好好休息,我過一會兒來取針。”
“餵你!”白矜矜目瞪他離開了房間,心裡一陣鬱悶。
紀尋鎖好院子的門,披了件斗篷出去了。
蒲縣的鹿河邊有一家支楞著防曬篷的茶館,阿冬和阿夏正坐在那兒等他。
他走過去坐下,三人靠近了些,“有什麼發現麼?”
“我們的確沒有在出縣的路口看見蕭王的人,他們還在蒲縣某個地方藏身。”
“瓊鶴樓徹底毀了,連同底下的密室,在裡面找到很多殘忍的刑法工具和一批軍火。”
紀尋挑挑眉,若這也是蕭琛做的,那他膽子也未免太大了。
“既然先找不出蕭琛的動作,那就換個方向,把蕭寧哲的人盯緊,找出他們所待的巢穴。”
“柳姑娘和白姑娘她們還好吧?需不需要把蒲縣的名醫都給你找過去?”
紀尋搖搖頭,“能解她們的毒的人只有姓路的那兩個,此事事關緊要,希望兩位竭力相助!”
“放心,紀兄的事就是我們的事,黃頭兒這幾天也在到處尋訊息,相信很快就有結果的。”
紀尋回去時還在沉思,那路天衣是蕭琛的手下,路辭又有如此多的九腸淵花粉,未必蕭寧哲身上的九腸淵就是蕭琛下令給他種的?
蕭琛此人與他在芳萃樓有過一面之緣,當時覺得此人是個雍貴公子,現在看來,倒是個為了野心不擇手段的宵小之輩。
院子內,柳妙清陪著蕭寧哲在活動身體。
蕭寧哲這人也確實倒黴,受傷頻率簡直比白矜矜還高,而且每次的傷勢都導致要全身綁著繃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