架子上的花瓶登時就碎了一地,林九九手足無措的看著它們全都碎成了渣渣,撓了撓頭,礙於傅藥師還在場,只能解釋說:“是有人讓我來這裡找東西的,只是我沒有找見。”
“是誰?”花自審視著林九九,他不認得這個模樣的她,不過很快視線就轉移到了地上,輕咦了一聲:“這是什麼?”
林九九跟著花自低頭去看一片的碎瓷片,他用劍挑開了幾塊,露出了一點兒和花瓶瓷片明顯不同的東西。
那也是白瓷,只不過小上許多,就像是花瓶裡還藏了小瓷瓶一樣,地上留下了一小攤褐色的液體。
花自蹲下身嗅了嗅味道,似乎是沒有什麼發現,伸出手沾了一點就要往嘴裡送,林九九連忙說道:“誒!萬一有毒呢?在我來之前這人也在昭陽宮裡,就是他放的,問他!”
“我憑什麼相信你?”
花自倒是不傻,並沒有把沾起來的藥物嘗一嘗的意思,而是抹在了一塊乾淨的帕子上貼身收好。
他盯著林九九看,劍卻指著傅藥師,這下兩個人都走不動:“和我走一趟吧。”
“這東西不是我放的,我是路過看見這個小太監躡手躡腳的,就打算看看他到底想幹什麼,花自,我倆好歹一起給林娘娘做過事,你不相信我?”
“這會兒怎麼不裝結巴了!”林九九不管花自怎麼做,上前就給了傅藥師一腳。
可能是因為懷孕的關係,之前現在林九九心裡總是會冒出無名業火,小小一點事都能生氣。
這傅藥師明明會講話,卻要寫寫畫畫故弄玄虛,剛才有假裝被她嚇住了說話故意結巴,這會兒要命的時候才暴露出明明會說話的事實。
“你踹我?”傅藥師瞪了一眼林九九:“我可是給……”
“給誰?”
他說了一半不在往下說,花自立刻就轉過身掐住了他的下巴,不讓他閉起來:“說。”
這兇悍的,林九九砸吧了兩下嘴巴,只是她還不知道花自會一直守在這裡呢,要知道的話她還來這裡一趟幹什麼?
“他之前肯定進來過,你沒發現嗎?”林九九問了一句。
花自沒有看她,遲疑了一瞬就給瞭解釋:“這裡只有我一個人守著,難免有疏漏。”
說完就從褲腿中抽出了一把小小的匕首,冰冷的匕首直接貼在了傅藥師的臉上:“不說?不說就先從牙開始拔,拔完了所有的牙,就是你的舌頭,繼續說!”
不愧是慕容軒身邊的暗衛頭頭啊,林九九聽著都有些牙酸,跟別提是被近距離威脅的傅藥師了,他吞了口口水,卻愣是不肯說話,拼命的向後縮。
這一來二去的耽擱了很久,林九九除了冒失打翻了花瓶找到了一點兒東西以外,其他時間都浪費了,還下出了自己一身冷汗。
身後涼風吹過,林九九打了一個哆嗦,再看天的時候都有些泛白了。
她沒時間在這裡久留,更沒空讓花自審問了。
“花自將軍,我確實是站在娘娘這邊的,今日的奴才們三更天就要動工了,這兒肯定也會有人來。”林九九掃了一眼地上的殘渣:“將他交給皇上,到時候你就自然知道有什麼用處。”
花自深深地看了一眼林九九,遲疑的點了點頭,手成刀狀切在了傅藥師的後頸脖處,將他弄暈了過去,扛著他幾個閃身就不見了。
林九九哪裡還敢逗留,說不定啥時候又要冒出人來,立刻就馬不停蹄的跑回了住處,她得補個覺才行。
傅藥師絕對有問題,可既然是慕容軒送來的就絕不應該是奸細才對,但林九九怎麼也找不到一個完美的解釋。
如果不是做賊心虛,為什麼宮道上撞見她就要嚇成那樣,之後又為什麼要跟著回來,絕對是害怕被發現,之後還想殺人滅口。
這個傅藥師可不一般,是她之前沒有過多注意了,林九九記得花自收集了地上的藥水,如果知道那是什麼東西,就好辦了。
至少林九九這個“犯罪嫌疑人”得知道自己用了什麼東西把人給害死的吧。
倒騰一晚上,林九九的精力明顯就跟不上了,雖然走得快卻虛浮的很,頭幾乎就要貼著自己的胸口了,怎麼也抬不起來。
她只能想辦法走的再快點,回到她的床上就能睡覺。
可這麼大一個燕宮怎麼會放過任何一個小太監呢?一路上至少有不下三個管事兒模樣的人叫住他:“誒,你給我過來,你是那處的,怎麼瞎跑呢?!過來幫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