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九門提督不就是慕容習嗎?不過慕容習會在朝堂上嘲諷慕容軒倒是很正常的事情,只是在旁人看來不太對勁。
至於禁軍大統領,不就是面前的花自,怎麼花自的位置要換呢?林九九啜了一口茶水,只覺得沒有綠蕪手藝好,立刻就放了下去:
“你還真是會撿些女子愛聽的事兒來說,要是朝政那一檔子的事兒本宮還不聽了,說吧,為啥要換了你啊?”
“娘娘現在是花自的主子,若花自還是禁軍統領,常來昭陽宮走動難免招惹閒言碎語,故辭去了職位,叫東南西北他們爭去。”
花自居然還有幾分輕鬆地意思,這個昭陽宮對於他來說,彷彿是新的生活一樣。
林九九中肯的點點頭,這話說的在理:“那我爹呢?他幹嘛要訓人?他不是一向很和藹可親的嗎?”
中書省大人——禮部尚書,林尚書,原本就是個敦厚的人,在宮裡訓斥人那可是不常有的事情,花自也算是找了幾件稀罕事兒來說。
問到了這兒花自才有些波動,似乎也有些氣憤似的:“吏部劉尚書,兵部陳侍郎還有鎮遠蘇將軍,原本便與蘇太傅走的近,公然非議陛下不上朝的原因,說龍體有恙不過是糊弄言官的,實則是貪歡去了。”
“放肆!”
饒是林九九隻是聽花自轉述,心裡也是怒火騰昇,在大殿之上非議皇帝的生活,這可不是一般臣子能夠做出來的,這般大膽藐視皇權,背地裡就是蘇太傅一黨的狼子野心!
怪不得爹爹要訓斥他們呢,那可是個重禮法的老頑固,聽見了有人說皇帝壞話還不得跳腳,估計這會兒子已經在寫奏本參他們幾人了。
“娘娘息怒,林尚書也找到了末將捎了口信,年節的群臣家宴林夫人想要帶孃家侄女一同前來,過問您的意思。”
提及母親,林九九的情緒好了一些,家中的庶女們見識過林九九的本事之後都怕的要死,偌大個國公府怎麼能只有兩個長輩來呢,就算是帶個侄女也行。
“你讓人過了明路和母親說一聲,就說家宴之事隨她心意。”
“還有,皇上今日早朝未到,只說是龍體抱恙,皇后娘娘終歸是會聽見風聲的,娘娘您……”
這話可不是花自自己想的,是蘇德忠提點過後才來說的,如今這娘娘身邊當真是缺一個提醒的大宮女,難為了花自又要做護衛又要做這些瑣事。
林九九哪兒管得了這麼多,她現在都管不住慕容軒了,還什麼山人自有妙計,如今蘇家的老匹夫都在大殿上非議他了,他一點兒都不著急。
太醫昨天還叫她不要憂慮過多,就當是為了孩子好,林九九最後還是選擇了相信慕容軒這一回,放任這次事態的發展。
她隨口答道:“別怕,皇上還在昭陽宮呢,她要來就來,本宮也不怕她。”
也不知道是誰的嘴巴這麼靈驗,總之蘇欣悅還真的就在趕來昭陽宮的路上,身邊沒了綠翹之後她的性子一天比一天急躁了。
“芳姑姑呢?讓她先去昭陽宮把林九九給本宮找來的,這麼久都沒訊息嗎?”
“娘娘,芳姑姑才走了一會兒,說不定她還沒到呢。”
蘇欣悅狠狠地跺了跺腳,只能放慢了腳步,眼睛卻死死地盯著昭陽宮的方向,林九九啊林九九,本宮真是小瞧了你,你居然真的什麼也不顧,敢這樣留宿皇帝,她皇后的臉面往哪兒擱?
而寄託了蘇欣悅想法的芳姑姑呢已經跨進了昭陽宮宮門,她是來通傳林九九的,卻聽見了牆角的碎碎念,語氣裡大多有些不滿:
“不就是看見了一眼嗎?昭陽宮現在沒個正經的大宮女,我不過是替主子跑跑腿罷了,就讓我來這兒做灑掃宮女。”
“這皇貴妃也不是什麼好人,吃不準就是嫉妒我年歲小,怕我突然闖進去入了皇上的眼。”
“不過也奇怪了,為什麼那些太醫是在給皇上把脈呢?”
這自言自語猶如魔咒一樣鑽進了芳姑姑的大腦,像一隻大手一樣抓住了她的心,她感覺自己聽見了一個不得了的大秘密。
原本要馬不停蹄走進去的腳,忽然就縮了回來,更是飛快的跑了出去。
給陛下看病,急匆匆的離開,不上早朝,芳姑姑人老成精,她想通了,她全都想通了!哪裡是什麼皇貴妃這胎不好了,分明就是!
她可得趕緊阻止皇后,萬一這麼闖進昭陽宮訓斥林九九,只會讓慕容軒更加厭棄蘇欣悅了!
……
“皇后娘娘,奴才是親眼所見親耳所聞,絕不是宮裡的風言風語說的那樣。”
芳姑姑和蘇欣悅在半路上碰了個正著,三下五除二的就把其中利弊和關節講了出來:“您仔細想想,原本皇上十五那天好好地來了,就連皇貴妃也沒辦法阻止,怎麼會因為奴才說的一句話就走了呢?還那樣說您,必定是有別的原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