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侍衛見狀,急忙地往後退到過道,逃出了密牢。痴狂帶著隴西郡公直往過道衝去,拐過幾道彎,一路上遇到石門,都直接用身體衝撞開,一直衝出了密牢。他們在假山裡轉悠了一陣,剛來到花園,只見黑衣侍衛已經帶著成百上千的皇宮侍衛將他們圍在了花園裡。院牆外還有密密麻麻的箭矢如雨滴般落下。
他們在花園裡折下兩枝帶樹葉的枝幹,一邊揮舞著,一邊躍上宮牆。痴狂見著花園外的過道上,密密麻麻地圍滿了侍衛,箭矢槍頭不斷地往宮牆上撲來,便背起隴西郡公,右手揮舞著樹枝,飛一般地在宮牆上奔跑,箭矢像腳印般留在了痴狂踩踏過的磚瓦上。
已經是黃昏了,西邊的夕陽都只剩半個,發著暗紅的餘光,燒紅了周圍的一片片雲。痴狂就這樣一路狂奔,來到了隴西郡公府門前,直接衝破了府門,來到了後院。
“夫人!夫人!”痴狂從入門開始便一個勁得呼喊。
“薇兒!薇兒!”隴西郡公還來不及從痴狂背上下來,便迫切地呼喊著。
可是,整個隴西郡公府一個人也沒有了,他們裡裡外外找了個遍,也沒發現半個人影。
“看來已經被皇帝抓走了,我們得快點去皇宮,救出夫人!”說著,痴狂放下了隴西郡公便要往皇宮跑,剛跑到府門口,又跑回來對隴西郡公說道,“我一個人去就好,隴西郡公你就在這裡等我,我一定會把夫人救出來。”
“恩公請受我一拜!”未說完,隴西郡公就雙膝跪地,跪拜痴狂。
痴狂不知所措,急忙將他扶起,道,“無需客氣,本人一生夙願,便是願天下有情人都能廝守終生!”說完,痴狂就奪門而出,瘋狂地邁著雙腿,風似地往皇宮去了。
隴西郡公思量著,自己去了也幫不了痴狂,便決定呆在這裡等候痴狂,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量他們也不會二次搜尋這裡。
痴狂一路上衝破了無數道宮門,打暈無數個門衛侍衛,口中還喊著,“皇帝,你出來!”
就這樣一路打到了御書房前,痴狂估摸著皇帝一定在裡面,就破門而入,可是裡面空蕩蕩的,沒有一人。就在這時,痴狂聽到門外有密密麻麻的腳步聲,出來看時,整個御書房已經被圍得水洩不通,幾乎是全皇宮的侍衛都集中在了這裡,所有人的槍頭箭頭都瞄著痴狂。
痴狂鼓著一口氣,便往人群裡衝去,就像一塊巨石滾到人群裡一樣,將前頭的幾個持槍的侍衛撞飛到半空。那幾個被撞飛的侍衛落到後頭的人群裡,又砸暈了幾個侍衛,而他們的手中的槍被痴狂頂彎了。
就這樣,痴狂在人群裡肆無忌憚地亂撞,頓時死傷無數,而遠處的弓箭手也不好發揮,都只能痴痴地看著這個怪物在來回衝撞。
“皇帝,你出來,放了鄭國夫人,我便饒了你。”痴狂扯開了嗓子大喊,整個皇宮都響徹著痴狂的喊聲,甚至天邊都傳來了痴狂的迴音,像雷鳴。
在一處高聳的閣樓上,皇帝驚恐地看著這一幕,向王侍衛問道,聲音都有些顫抖,“愛卿有好辦法嗎?這個黑漢似乎不是凡人啊!”
“嗯,不是凡人,密牢裡一日三次的折磨都奈何不了他。現在看來,更是刀槍不入了。”王侍衛看著痴狂在人群中衝撞,也被嚇到了,更是聽到那聲雷鳴般的呼喊聲,是真真正正地震到了。
不過他隨後向皇帝稟道,“不過屬下倒有一個辦法,不知可行否?”
“愛卿,說來聽聽。”皇帝很期待著能有好的辦法。
“這個黑漢想救鄭國夫人,我們可以差人假扮夫人,讓侍衛騎上快馬挾著假夫人從他面前逃出宮去,這樣便可引他出宮。”
“如果他發現夫人是假扮的,還是會回來的,冶標不冶本啊?”
“如果他回不來了呢?”
“怎麼講?”
“皇宮西去一千來裡有座山,叫雁不歸。樹木茂密,看似一座山,其內裡地勢奇特,高低錯置,生人誤入,無有生還。不是被餓死,就是被猛禽吃掉。”
於是,皇帝應允了這個建議,差人去辦。
就在這時,老太監回稟,顏御史求見。
痴狂還是在皇宮的過道里衝撞,皇宮的侍衛已經死傷無數。侍衛們從未見過如此怪物,都不敢靠近痴狂,挺著槍,以痴狂為圓心,五六步開外圍城一個圈。痴狂上前一步,前頭的人就退後一步,後頭的人就上前一步,就這樣僵持著。
突然,痴狂注意到一個侍衛騎著馬,挾持著一個穿淡青色的衣裳的女子衝過人群往宮門逃去。痴狂見狀,急忙衝出人群緊追在後,也出了宮門,往西去了。
皇帝見計謀得逞,便宣顏御史覲見。
行禮畢,顏御史將隴西郡公綁縛到了皇帝面前,便告退了。
“隴西郡公,你知罪嗎?”皇帝問道,手上拿著一本詞集,隨意地翻了幾頁,那上邊出現了這樣一首詞:
“春花秋月何時了,往事知多少?小樓昨夜又東風,故國不堪回首月明中!
雕欄玉砌應猶在,只是朱顏改。問君能有幾多愁?恰似一江春水向東流。”
隴西郡公低頭不答。他很後悔聽信顏御史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