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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戚是彼戚麼?
鍾藎和常昊帶著疑‘惑’下了車,車站就在古廟前。 其實根本不算是個站,一塊大木牌上寫了三個黑字“龍口鎮”。
‘女’子打過招呼,先走了,她家離龍口鎮還有四五里路,她還要走幾十分鐘的山路。有一個當地的男孩從廟後面閃了出來,十四五歲的樣,趿著拖鞋,臉曬得黑黑的,上上下下打量著常昊和鍾藎,神秘兮兮從懷裡掏出一捧類似清朝銅錢樣的東西,“要不要?”
常昊遞過去一張老人頭,男孩搖搖頭。常昊又加了一張,小孩把銅錢往常昊手裡一塞,搶過老人頭,笑了。
接下來一切就方便多了,在小孩的指點下,兩人先去了鎮上唯一的一家飯店吃午飯。以這家店為中心,四周散落著幾戶人家。
飯店還是老字號,從爺爺輩就有了,現在的老闆兼夥計是孫子,一個四十多歲的粗壯男人。他告訴常昊他姓餘,走南闖北,見過大世面,還看見過外國人。
都是山裡的野味和自留地裡種的蔬菜,非常新鮮。四菜一湯,很快就端上來了。餘老闆用‘毛’巾擦擦頭上的汗,自來熟地端了張長板凳坐到飯桌邊,看看鐘藎,呵呵一笑:“你媳‘婦’蠻俊的,看得出,她‘挺’疼你的。”
鍾藎正在給常昊夾一筷臘‘肉’,畢竟他胳膊受傷了,一聽這話,筷子抖了下,‘肉’掉地上了。一條大狗從‘門’外跑進來,含著‘肉’就跑。鍾藎嚇得‘腿’一縮。
常昊朝狗瞪了一眼,溫和地看向鍾藎,“真不該帶你來這,這一上午給嚇兩次了。”
“咋的?”餘老闆‘挺’好奇。
“一個瘋子差點被車撞了。”
餘老闆哈哈大笑,指指對面的一座破舊木樓,“他常幹這事。你別看他瘋,到了晚上還知道回家。那是他老婆。”
從木樓裡走出一個佝著腰的老‘婦’人,聽到說話聲,朝這邊看了看。
“他還有老婆?”鍾藎問道。
餘老闆笑嘻嘻地回道:“他又不是生下來就瘋,到三十來歲才瘋的。年輕時也是一表人才,媳‘婦’也漂亮。他瘋了後,她就一年不如一年了。”
鍾藎同情地嘆了口氣:“那為什麼不去醫院看看?‘精’神病是可以治的。”
“看過,就是好不了幾年就又發病。他家男人都這樣,以前他爹還怕人,見人就咬,家裡人不得不用一根鏈子把他鎖在家裡。我小的時候看見他就哭。”
“你的意思是他們瘋的程度是不同的?”常昊問道。
“人有百‘性’,瘋也有百態。戚瘋子不傷人,就是愛唱個歌。他弟是個悶葫蘆,和誰都不搭話,像只猴子似的,整天呆在山上,吃樹皮、野果,最後還死在山上。”
“他們就沒一點相同之處?”
餘老闆抓抓頭,“哈,都有一股子仙氣唄!”
裡間的廚房傳出一個蒼老的聲音,嘰嘰說了好一會,鍾藎和常昊看著餘老闆,他們一句都沒聽懂。
“是我媽,她說我記‘性’不好的,他家的老三就是個正常人,還跑到大城市讀了書。”
鍾藎心倏地加快了幾拍。“他們的病並不是遺傳?”
餘老闆眨巴眨巴幾下眼睛,“什麼遺傳,是這木樓驚著了地仙,老天懲罰他們的。戚老三送到廟裡吃齋唸佛,不就好好的嗎?他是我們龍口鎮上書讀得最多的,比大學高一級呢,還娶了個教人識字習文的媳‘婦’。”
鍾藎感到渾身的血液都快沸騰了,她能聽到筋脈咯咯作響,是戚博遠和付燕?是嗎?
常昊不動聲‘色’地問道:“他們現在很少回龍口鎮吧!”
“他媽媽在世的時候就不准他回,現在他大嫂也不讓他回,怕被地仙認出他是戚家的後代。他結婚是在外地辦的,沒請龍口鎮上的人。他媳‘婦’後來來過一次,給他大嫂丟了些錢,以後再沒來過。聽說兩人一塊去城裡了。”
“她也是四川人?”鍾藎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