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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應凌瀚的,還是叮咚叮咚的‘門’鈴聲。
凌瀚額角下的筋脈突突跳動,心跳到窒息,他艱難地走到院‘門’邊。也許這就是一種靈犀,也許是他內心悄然的期盼。
月光明亮的夜晚,幾乎不見半點微風。
鍾藎安靜地立在‘門’外,手裡提著公文包,胳膊上搭著外衣,白‘色’的T恤,牛仔長‘褲’,臉上隱隱可見疲態,眸中光華緩緩流動,彷彿有莫名的情緒在‘交’替閃爍和隱藏。
“我想看看小屋,方便嗎?”
凌瀚微微扯動嘴角,似在苦笑,這樣的鐘藎讓他有點看不透,他能拒絕嗎?
側過身子,讓她進院。
錯身之時,他聞見她身上微微的汗味。
她到底走了多遠的路?
“別開燈,蚊蟲多。”她阻止他去開‘門’燈,把手中的包遞給他,“不會打擾你很久的,我就呆一會。”
凌瀚無聲嘆息。
牆角幾株白月季剛剛綻放,香氣很濃,鍾藎湊過去嗅了又嗅,然後又轉到一棵石榴樹的盆景下。石榴今年結得不多,但果實大。“能摘嗎?”鍾藎仰起頭問他。
他像個盡職的主人,陪在她身後,修長的身影籠罩在她身上。
鍾藎猶豫了下,“如果你覺得不太麻煩,我有點餓,你隨便做點吃的!”
“快八點半了。”他不由地加重了語量,機場那些餐廳難道是做裝飾的?
“所以我餓得前心貼後背。泡麵也行的。”她為了證明她的話,站起來時身子搖搖晃晃,他不得不扶了她一把。
汗溼的手掌瞬即就扣住了他的手腕,指尖觸‘摸’到那個月牙型的疤痕。
光線幽暗,‘花’香浮‘蕩’,彼此輕輕淺淺的呼吸。就在這伸手可及的範圍內,不鬆手,便可擁有。
他用力地咬著‘唇’,正‘欲’掙脫,她卻在他之前鬆開了手,速度之快,彷彿一點都不留戀。
他怔住。
“快點啊!”她催促。
他把客廳的燈都開了,讓她在沙發上坐會。他還把電視開了。她坐下來的姿勢非常僵硬,或許是緊張,腰‘挺’得筆直,雙膝併攏,手擱在膝蓋上,指尖不經意地抖動。
他垂下目光,掩蓋住眼底的憐惜,心情越發沉重。
為了讓她放鬆些,他拿起遙控器,從一板一眼的新聞臺調到電影頻道。唉,竟然是《暮光之城》,這部片子是他陪她看過。已經放映到貝拉知道愛德華是吸血鬼了,但她還是勇敢地愛上他,而愛德華也克服了心中的糾結,幸福地回應了她的愛。
森林中,一絲陽光穿透薄霧,落在碧綠的青苔上。大樹下,愛德華深情地凝視著貝拉,說道:獅子愛上了羔羊。
貝拉輕嘆:多少愚蠢的羔羊。
愛德華說:多麼變態而又自虐的獅子。
貝拉又說道:但我害怕了。
愛德華怔住,扭身就走。
貝拉拽住他的手:我害怕的不是你,我害怕失去你,我感覺你很快就會消失。
凌瀚身體微微一震,轉過身去看鐘藎。她是那麼倉惶地把落在他身上的目光‘抽’回,雙手把衣襟‘揉’成了一團。
“我去忙了。”他指指裡面的廚房。
“要不要我做什麼?”